两年后,药王谷谷口。
一袭粗麻衣服却容颜倾城的少女正与一名同样身着粗麻衣物的少年同一名老者告别。
“师父,您就不用送了,徒儿答应您,等徒儿忙完事情,便回药王谷看您。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倘若当年不是您救了我,恐怕我早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了。”
言毕,秦柔还规矩地跪下,给药王磕了结结实实的三个响头。
“柔儿,你不必如此......”
药王扶起自己的乖巧徒儿,将他早就替她准备好的礼物拿出,递给了她。
“这布袋内的东西你收着,日后保不齐你能用上。
柔儿,记住一句话,出门在外,一定要对外人留着三分戒心。
若是在外受挫了,便可直接回药王谷寻师父,师父一直在。”
老人说着,眸内还带上些晶莹的老泪,看向少女的目光满是不放心与不舍。
毕竟是他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如今要出去闯荡了,他自然会十分不舍。
秦柔本来不想哭的,但在瞧见自家师父眸内的泪水时,一个没忍住,大滴的泪水从她眼眶内滑落,她伸手拥抱住眼前这名待她极好的老人,随后在祝尧的催促中同老人分别。
药王谷外。
祝尧看着少女红红的眼角处依旧还带着一些泪水,心疼之余伸手搂住了她,安慰她道: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了,处理完事情便会回到药王谷,又不是一辈子见不了你师父了。”
这两年同秦柔相处下来,祝尧也大致明了她是较容易感伤的人,因而他也没有过多说些什么,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对了,咱们出谷,是去往何处,这事你还未同我讲呢。”
闻言,秦柔用手里的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嗡声回道:
“是去往京城秦府,我其实,是秦府的庶女。
但这事,我从未告诉过师父。
我怕将我的遭遇说予他后,他会一时冲动替我报仇。
这次回秦府,我最为主要的目的便是调查我娘亲当年真正的死因。
以及,为何那个新任秦夫人,会对当年仅仅五岁的我赶尽杀绝。”
秦柔见祝尧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便将当年发生在她,以及她娘亲身上的事情尽数告知了他。
祝尧与她师父不同,这事同他讲的话,即便他想替自己报仇,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自当年被他夺去清白之身后,一开始她的确是抗拒的,可之后,欢爱带给她的欢愉远超过理智,她逐渐与祝尧维持住这段说不清究竟算什么的关系,日日夜夜都含着他的欲根入睡。
本来这次出谷,她是不想带上他的。
因为这两年内,他那丢失掉的记忆都没有再回来,她怕她一个照看不周下,会让他置身于囹圄之中。
但祝尧偏要跟上,她没法,只能捎带上他。
不过既然是要回秦府,那她活下来的原因自然是要找一个。
祝尧跟上的话,她倒是可以说,她是被住在山上的祝尧救了。
可在被救后,她的记忆全部丢失,直到近些日子,她才想起自己究竟是谁。
做好这些盘算,秦柔在巳时的时候与少年一同抵达了秦府大门前。
那些值守在门口处的下人经过这十一年,已经换了好几拨,
但尽管如此,他们对于秦府内曾经有一名貌丑庶女的事情也听闻过几分。
等秦柔掀开遮住她左脸的发丝,将胎记露出,并将可以证明她身份的玉佩递给下人后,她便被告知,让她稍等片刻,他们需要通知秦府当家的。
秦夫人此时正在为今夜即将举行在此的醉月宴张罗准备着,兀地便被告知十一年前死掉的那个小蹄子回来了。
她当然是不信的,因为当年她派出的那些杀手,可是明确告诉她,他们亲眼看见这小蹄子落入千丈深的断崖内。
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可当她来到大门前瞧见站在房檐下的少女,她瞳孔猛地一缩,震惊问道:
“你......你是秦柔?”
“我是,秦夫人,好久未见。”
秦柔看着秦夫人震惊的模样,在暗处弯了弯嘴角后将她事先编好的说辞一股脑输送给眼前的中年女人,随后等着她有所反应。
“原来是被人救了......”
这小蹄子,命倒是挺大。
不过她当年既然能对她出手一次,现如今依旧可以。
想明白这一点,秦夫人假笑道:
“那等老爷回来了定然会十分开心,正巧今晚秦府会举办一场醉月宴,也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你先前住着的那院落还给你留着,我去唤人给你打扫打扫再去入住。”
若非是秦柔知晓当年对她下追杀令的人,正是眼前这个伪善的女人,怕是会被她营造出来的和善假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