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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处心积虑地害我,却又想方设法保住了我,事到如今,他居然愿意冒着反噬的风险来与我讲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躺在瓦片上,脆弱的像一片雪,我只要动动手他就魂飞魄散。可我没有办法下手,若是他现在死去,陈荆……怕是会伤心的罢。
本座坐在屋顶上,等到东方微明,昴星君还在沉睡,无奈之下只得施了两个隐身的符咒。陈荆一大早便起来了,在院内生着炉子煮粥,他将淘米的水洒给墙边生长的杂草,又打来清水,浇给院里的丝瓜,等水开的空隙,他就念书,他的声音清朗,与司木的别无二致,我坐在房顶上看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可能曾经也这样看过我很久,而曾经也有人这样注视着他。冥冥之中,我猛然感受到何为因果循环,佛家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
一直到当天傍晚,昴星君才醒过来,他依旧很虚弱,我们便仍旧赖在陈荆这里。
天黑的时候陈荆回来了,跟着他进门的还有李姑娘,昴星君掩着嘴咳了两声,但眼里却有笑意,看着说书的司木头疼他似乎能找到许多乐趣。
李姑娘被千恩万谢地送走,陈荆站在院中,凝视着我二人所在的地方,定定地站了很久,久到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看见我们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子。
昴星君说:“他若能一直这样平平遂遂地过下去就好了,他活一世,我护他一世。”
本座听了,觉得他说这话当真十分可笑。
昴星君看见本座的目光,垂下头去,低声笑了一下,然后又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半晌,他缓过气,自嘲地说:“对啊,我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是我毁掉了……”
本座抬眼看了看他,昴星君的话便被噎在了喉咙里,他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昴星君又冷不防地开口,他说:“但那日不是我不想……可是我,我没有办法信你。”
昴星君何时变得如此拖拖拉拉了。
他应当知道我们之间的禁区,可却又这样肆无忌惮地踩进来。
“昴星君近日倒很是念旧。”本座说。
他听了,肩膀微微松懈下来,终于发现言语间的不妥。本座早就不想与他争论当日是非对错了,翻过了篇,就算往日烂的长出蛆虫,你不提我不说,便可以当做不存在。如今要扯开做什么?由立场不同引出的事本就该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况且以他的身份而言,他又没有做错,何必想方设法地要在本座这里寻一个谅解。
“你我之间从来没有对不对得起的情分。你好些了么。”
“无妨,我带着老君给的蝉蜕,过些时日就好了。”说着他低声笑了一下,又慢悠悠地继续,“魔主说的在理,本就没什么情分,小仙就算心中不安如今也还清了。小仙与其和魔主斗嘴,倒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司木愿意跟小仙走。”
昴星君将酒壶拎在手上,一晃一晃,讨人厌的昴星君又变回来了。
本座翻身离开了屋顶,他一直不近不远的跟在本座身后,本座实在受不了了便出手打了过去,打到眼前才发现居然又是那只獾妖!
本座非常绝望,他们莫不是又被那条蛇给欺负了罢。
獾妖哆哆嗦嗦地倒在地上,饱含着两汪亮晶晶的眼泪泡,大声喊了一句“大王!它又来了!”
……居然让本座给猜对了,这群蠢货!
“大大大王!阿福被咬伤了,狐长老也受了伤!大王我们怎么办啊!”
“本座手下那几个专门打仗的活物呢?”
“他他他他们不在啊大王!”
“那你去把那只虎妖找回来,说本座让他处理这件事。”
獾妖得了令,准备离开,本座忽然觉得这样说它可能依旧搞不定,便喊住它,添了一句,如果虎妖也败下阵来,你就去让那条青虫过来干活。
小獾妖“嗷”地叫了一声,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着:“那我就去把青龙长老请过来,那可恶的蛇Jing带了个兔子,一对二说不定根本打不过。”
!!!
“回来!”本座把它揪回到面前,“你刚说什么?”
“我,我说大王英明!我把青龙长老一起请来。”
“不是,你说他还带了个什么?”
“兔子!”他梗着脖子叫道,“小的还以为那是蛇Jing的干粮,结果他们是一伙的!”
本座眼皮一跳。
“大……大王?您要亲自去收拾他们?”獾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收拾你个瓜皮!那是本座的威武大将军和丞相!”
我又搬回来福客栈,獾妖去将阿虺和兔子领过来,我坐在桌前,竟然有些紧张。一直等到入了夜,店小二过来敲房门,说下面有一位老翁一位少爷要上来,自称是小公子的亲人,让小的转告小公子阿欢已经回去了,如果是的,小的就把他们带上来。
“让他们上来。”我点头,老翁?少爷?
店小二下去了,我起身跑到厢房门口,等了没一会,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