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没什么事,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回来。我将它身上的枯枝拿掉,说:“你还看见别人了吗?”
“噗——”
说着,兔子Jing在地上扭动起来,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它在做什么。
它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忽然跑向昴星君,在离昴星君不远处猛地停下,头一歪,倒在地上。然后又跑到我面前,再跑向昴星君,头一歪,倒在地上。
昴星君嘴角抽了抽。
“你……看见阿虺了?”
兔子Jing“噗——”地叫了一声。
昴星君神色冰凉地看着脚下的兔子。
“哦,阿虺是在昴星君的宅子里,我让它过去的,你不用担心。那现在来看,大家都没什么事了,土地还在地下睡觉呢,在过些时日他醒了,你再找他玩。”
兔子Jing垂下耳朵,蹲在我面前,似是很想念土地。
“你想他啦?”我问。
“噗——”
它叫着,咬来一个酒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的坐在地上。
学的可真像!我乐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它将头在我掌心蹭了蹭,又学了一遍土地。
我说:“嗯,你这是在学土地老儿。”
它仰起头,“噗”了一声,然后跳开,倒在地上,不发声了。
我莫名慌乱起来。
我走过去戳了戳它的肚子,它没有反应。正准备再戳一下,它蓦地跳起来,跑了两步,又倒下,肚皮朝上,眨了眨眼睛,最后又闭上了。
我的心口忽然一疼。
我抱起兔子,走到昴星君面前,“你告诉我,”我开口说,声音居然是嘶哑的,“土地去了哪里。”
昴星君听了,只低头看着兔子Jing,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我本想躲开,但兔子好像没有那么反感了,我便由他去了。
“你都知道了对吗?”昴星君说。
兔子往我怀里缩了缩。
昴星君靠在银杏树上,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土地死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叫我天魔了,我的体内翻涌而出的力量我根本就困不住,昴星君从我面前忽然消失,又出现在若水的竹筏之上,他刚刚站的地方就变成了一片灰烬。他周身凝起霜雪,但那不过是形同虚设的屏障,我一挥手,便纷纷落了下去。若水之上刮起墨色的狂风,昴星君站在风里,浑身上下发着幽幽的蓝光,顷刻间便被吞没了。
“你为什么要杀土地!”我问他。
昴星君没有说话,我站在空中看着他,我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我一再二二再三地为了土地留下他,他为什么要害土地老儿!
过了很久,昴星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说,你就当是小仙下的手罢。
说完,他竟收回了所有的法力,我猝不及防地打中了他。
昴星君就要死了。
可还会有人伤心吗?
魔气击中他的那一瞬间,他身上张开巨大的绿萝叶,宽大叶子将他护在中心,表面的一点点被魔气侵蚀,消融掉,内里又长出来,层层叠叠,全是司木的气息。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从头到脚都麻了,不住的钝痛,却冷静了下来。
天地间慢慢归于平静,昴星君从叶子中走出来,眉目低垂,他扶着绿萝咳出了血,溅在水中,荷花争先恐后地开了一片,我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他自作自受。
我捡起早就晕倒的兔子,抱在怀里,往银杏林走去。
昴星君在后面喊:“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理会他。
司木为什么要护着昴星君?他知道昴星君杀了土地吗?这若水之外到底有什么宝贵的?他们都不让我出去,那今日我偏偏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司木,若水毁就毁了,只要司木还在,去哪里都无所谓,土地老儿说不定还会转生,到时候我们仍可以住在一起,我还需要去昴星君家中把阿虺接出来。这些酒,碎了就碎了,反正司木还可以再酿,以后我住的地方,再也不让昴星君进来了。
我伸手打破了若水之畔的重重结界,外界的风涌了进来,寒冷,且带有草木枯灼的气息,层峦叠嶂的山峰无穷无尽,而天空比山脉更远,天地竟是这样的开阔。若水是从远处流来的,远处的若水只是细细的一条,水流湍急,溅起白色的细浪,原来若水之中并不会长出莲叶,也停不下一只竹筏。
本座冷声笑着,站在结界之上的那些蠢货便草木皆兵地戒备起来。他们竟然当本座是傻子么!
空中那些细细的纹路,泛着金色的光,每一个拐点,都守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天兵。那些线条洋洋洒洒地铺陈开来,覆在若水之上,若不是因为长久以来一直有着结界,本座早就该发现了。
虽然本座不曾见过他们画的法阵,但冥冥之中本座就是知道。
太Yin之阵,伤三魂,灭七魄。他们将我困在若水之中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阵法完成之日,让本座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