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慢慢褪下帽子,指尖也白的几乎透明。
她微微皱眉,凝神听了听夙樾的气息,一开口便道:“你的身体怎么愈发虚弱了?你受伤了?”
说着便扣上了夙樾的脉搏,一缕银虫游入夙樾的经脉,很快就确定,夙樾并没有受伤,只是他的身体却亏的厉害,他的身体本就毒入骨髓,最不该的便是耗神,那几乎就是在燃烧生命了!
而像他这样的情况,是很难补回来的!
“还用我说吗?”过了一会,夙樾轻轻笑了笑。
江月初收回了手,眉心皱的很紧,自然不用他说,她一看便知道了,她道:“你真是不要命了,若非我今日到了,你这样都挺不了几日。”
夙樾的脉象,简直像油尽灯枯之象!
夙樾应景的咳嗽了几声,裹紧了一些狐裘,眼神温和的看了看江月初,又看了看风澈,笑着说:“所以说,我命不该绝呵。”
江月初见他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开玩笑,心中又气又庆幸,气的是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折腾,可还是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她了解的夙樾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很想活,对自己好极了,却不知最近他在做什么,如此不要命!
庆幸的是,她来的比原定的时间早了许多,若是再晚那么一两个月,说不定都见不到他了!
“西川郡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得先恭喜你啊,月初。”夙樾轻声说道,那眼中含着笑意,那丝丝暖意驱散了一些他周身的寒气。
江月初有点诧异,却很快就释然了,“这世上果然没什么秘密,原来你也知道了。”
夙樾轻咳一声,道:“想来,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很多人都在追着箫禾的消息……对了,月初为何突然来铁斧龙山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江月初道:“当然有,我要办的事便是要给你解毒!”
夙樾却道:“我是说除此之外的别的,你自己的事?”
江月初微微一叹,也没瞒着他,道:“有是有,但暂时先放一放,等给你解毒之后吧。”
“方便说吗?可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夙樾又问。
江月初微微一想,还是把地图拿了出来,递给夙樾道:“我要找这个地方,百晓生柳无常说这个地方在铁斧龙山,但是我那天打听过,好像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你能否帮我找找?”
夙樾接过去,几近透明的手指轻轻捏着那张纸,垂着眼帘,看不清表情,可眸中的神色却是变了变。
而风澈此时支着头,笑着问道:“子言,你可知道这是何处?”
夙樾摇了摇头,“不知,但我可以帮月儿查,这地图我先拿回去。”
风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子言,你的身体太过虚弱,我不能一下子解了你的毒,你反而会受不了,解毒至少要三天,而且中途不能被打扰,你可有合适的地方?”江月初说起了正事。
夙樾想了想,“有。”
江月初又问:“什么时候?”
夙樾看向江月初,却是微微叹了口气,“暂时不行,你们应该听说了,雪漠公主死在和亲途中,在找出凶手并且安抚好雪漠人之前,我都不可能消失三天。”
江月初顿时看了看夙樾,那雪漠公主的确是和亲而来,可也是他的未婚妻啊!可夙樾提起来却寡淡的很,像是提起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唉,也许真像风澈所说的,帝王家,从来无情?
说起夙樾的身体,江月初却极不赞同道:“你的身体拖不得了,你不要命了?”
夙樾看着江月初,却是笑了,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人,却不知为何总是在江月初面前展露笑颜,“月初,宫里还没人敢说我快死了,他们都说我会千岁。”
这算是玩笑吗?
一点都不好笑。
江月初几乎想翻白眼,“我又不是你宫里的人。”
夙樾点了点头,轻轻勾了勾唇:“我说,月初啊,你肯定是不想我那么快死的,那你先帮我开一些别的药,好让我拖延几日,这些日子太耗心神,宫里的药师已经不敢给我开药了,每日来我宫中,都像是去上刑一样。”
闻言,江月初几乎可以想象,那些药师没有办法救人还要绞尽脑汁开一些续命的丹药时的紧张,连他们都是绝望的,那被视为无药可救的夙樾呢?他每日都是什么心情?
“月儿,你便听了子言的,反正命是他的,若是死了,也是他自己作死的,不关你的事。”风澈笑着说。
江月初踢了风澈一脚,“你不说话会死吗?”
风澈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呵呵,不会死,但是难受。”
夙樾的眼神在江月初和风澈身上看了看,有些了然的笑了笑,“你们两个的感情如此好了。”
江月初道:“哪好了?一点都不好。”
风澈却道:“月儿害羞,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在江月初发飙之前,风澈主动换了话题,“子言,我们路过武玉江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