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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不再与赵洪波一起洗澡。赵洪波问了两天之后,也没有再问。不过除此之外,他对周一鸣的态度还是一如从前。
而周一鸣,从那一天开始,越发地关注叔的一举一动。
他这才发现,叔其实是个帅大叔,长相阳刚,可能因为人到中年,开始发福,脸有些偏圆。这也导致他的屁股浑圆有rou,还微微有些小肚子。不过,这些说不上“帅”的特征,在叔的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致命的诱惑。他多想仔细观察观察这一切,多想不顾一切地再次与叔一起洗澡。
可是年少的心,也隐约察觉到,叔就是一团火,而自己只不过是飞蛾。或许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即便飞蛾扑火也心甘情愿,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扑火会不会把叔这一团老火给扑灭了!
除了rou体之外,周一鸣也渐渐分析出赵洪波的一些行事准则。
他按时起床、睡觉,吃饭也是很有规律。简而言之,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行事作风虽然称不上一板一眼,倒也让人觉得成熟稳重。在学习上,他更加不允许自己有任何马虎。有一次周一鸣太累早睡,作业给忘记完成了,他一回家就罚站,不让周一鸣吃饭。等他吃完饭了,还让周一鸣马上就写作业。自己则亲自站在边上监督。这一监督就是一周。直到确认周一鸣都会按时完成作业了这才作罢。
但是他对自己的关心也一点都不少。周一鸣睡觉总是踢被子,而好几次,他都感觉到叔大晚上为自己盖上被子——他几乎能够闻到叔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皂味道,那时候尚且单纯的他想,那或许就是成熟男人的男人味吧。有时候周一鸣甚至都有一种错觉,仿佛叔就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有时候叔看自己的眼神是充满了慈爱的。
在色情扑克事件之前,周一鸣只是隐隐察觉到这一切。内心或许是享受的,但是也只是隐于表面,淡淡的那种感觉。而扑克事件之后,周一鸣发现,叔的这一切都清晰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管是叔的rou体还是叔的行为,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他即享受着叔给出的“父爱”,又在煎熬着。
时间的洪流,再怎么也不会随着人的心意而有所停顿。它机械而无情地向前。有些感情也将粉碎在时间洪流的碾压之下。但另外一部分,则就像深埋地下的一壶好久,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能越发香醇浓厚。
高三毕业的周一鸣,已经比之初中长高了许多。脸也长开了,算是清秀的类型。总给人一种书生的文质彬彬的感觉。学业依旧是出众的——在赵洪波的高压教育法,以及自己的努力之下,不出众都难。
那一天,是他出国前最后一次与叔同眠在一个屋檐之下。
他整理着行李,叔难得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出国之后要注意的事项。时不时还安慰周一鸣,说他英文出国之后绝对没有问题。其实,周一鸣明白,自己心底一点都没有紧迫感,叔比自己还要紧张。仿佛鸟妈妈第一次放飞自己的孩子,总担心自己折了羽翼。
整理完行李之后,周一鸣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本看起来是经常被翻阅的。他再一次回味地翻开了日记本。
看着里边一页又一页的心情,他又重温了一遍初三到高三的心态历程。
先是彷徨,然后是总算弄清楚自己对叔的感情是同性恋之后的震惊。慢慢的,就接受了这一切。并且有意识地收集一切关于同性恋的东西。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群真的不小。也曾经被同性恋之间的性爱说吸引,有一段时间更是每夜每夜幻想着与叔脱光光翻云覆雨,直到最终手yIn射Jing。
那一段时间,记得总是无意识地盯着叔的屁股与胯下龙根处看——仿佛他的目光能够穿透叔身上的衣物,接触到叔的rou体。有时候也会愣愣地将目光黏在叔那张俊朗的脸上,他都感觉叔被自己吓到——当然,任谁被人直勾勾地看着都会吓一跳的。但是他再也没有勇气与叔同一个浴室,赤裸相见。
再后来,他懂得了什么是爱。
他看着叔的目光,不再是赤裸裸的,仿佛想将叔剥光了,他的目光中带上了更深层的东西。温暖,爱意,无畏却含蓄。以前与叔对视,总是他败下阵来,仿佛做贼一样,躲开叔的目光。但是后来,却变成他们对视之时,叔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周一鸣又将目光放到了日记本上一张张叔的照片。
有叔在炒菜的,有叔在看书的,还有叔睡觉的、出浴的、赤裸上身的,最劲爆的是一张叔有一次醉酒之后被他拍下的露出一半下体的那张。
是的,周一鸣又硬了。
他仿佛看到了叔推开自己的房门,然后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上这张他半裸的相片。就在周一鸣担心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时候,叔却轻轻摸着他的头说:“傻孩子,你喜欢叔是吗?”
周一鸣回答,“是的,叔,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不敢。我怕你不会接受我。”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接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