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道黑影不知何时翻上马车顶棚,在申屠殇全部心神都转移到那边之时,一道寒若凛冬风雪的亮光从马车顶部边缘像划过天际的璀璨流星砍向了申屠殇的头颅。寒光像是通晓空气流动的走向,以优雅而又妙到巅峰的走势,如同在空中跳起曼妙舞蹈一般颤抖着落下。
寒光无声,申屠殇却在寒光距离头顶几寸之时腰杆弯曲,整个身子都往後仰去,他的双腿紧紧的扎在地上,强劲的腰力支撑着他的身躯不会随着身子後仰而倒下。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父亲想杀我老哥,我凭甚麽就要等着你们来杀?”
“我啸虎与刘康仅仅是一起合作,我凭甚麽要听你刘朔的停战令?”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刘朔给刘康递上停战协议,跟我啸虎有甚麽关系?”
就在这时,谁都没有察觉到一双晶亮的眼瞳静悄悄的靠近了包围圈,在所有人都紧张的不敢动的时候,那双眼睛的主人就这样缓慢而又坚定的靠近着马车。黑夜中无人察觉那个人的动作,如果有人与他对视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是那样明亮刺眼,眼神中的专注和锐利就像翱翔在天际的雄鹰俯瞻下方的猎物那般令人感到恐惧,好像自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身上的衣物都不复存在,自己就像一只羸弱发抖的白兔无所遁形,只能等候那只雄鹰发出致命一击,而最为可悲的是当雄鹰无声无息的扑下之时,猎物根本无从躲避,直到雄鹰的利爪触到了自己的後颈。
此时这双眼睛停在了某个士兵的身後,就用着这种眼神冷冷的盯着申屠殇。不远处申屠殇还要再说甚麽,徒然心头警兆突起,那双锐利的眼神放佛拥有实质一般盯在了申屠殇的後颈上,一时间申屠殇後颈汗毛竟然直立了起来,那是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本能反应,眼神聚焦之处本为一点,但是在那人眼神的注视下,申屠殇竟然感觉自己整个後背都笼罩在那人攻击的范围之内。
与此同时,乔翼等人也或多或少的察觉到了甚麽,随着申屠殇的视线也往那处看去。那里的几个士兵被这几人一看,顿时紧张的举起兵刃,不知道这几个蛮夷又想乾些甚麽。
这边申屠殇冷淡的压制着欧阳者仪的气势,外围的士兵则大气都不敢出,脑海中关於申屠殇刚才极快的出招还没淡去,谁也不敢赌一把去救欧阳者仪,哪怕申屠殇说了他不对小孩出手,可是这些人还是鄙夷甚至厌恶的认为像申屠殇这样来自极北之地的蛮夷,字典里又甚麽时候会有言出必行这个词了。
这等怎样恐怖的速度才能让自己的残影久久眷恋於俗世之中不肯离去,而最令场间看到那道寒光的人疑惑不解的是,虽然不及刚才申屠殇那如同鬼魅的速度,但也快的令人瞠目,可是为甚麽所有人都能将这本来不应该落入肉眼中的高速轨迹看的清清楚楚。
话声落,一地寂静人,欧阳者仪满脸怒容的张着嘴,却被申屠殇几句反问中夹带着的惊人气势压的不敢反驳。
“如果让我再听你嘴里吐出一个脏字来,我不介意先把你舌头给割了。”申屠殇摇了摇手指,身上一股冷厉气息徒然出现,惊的欧阳者仪才壮起的胆又像雨夜中柳枝上的水突然浸头,冷彻心扉。
这个疑惑甚至来不及在寒光消散之前出现在脑海中,直接面临那灭顶寒光的申屠殇则根本没有时间去产生这样的念头。他心思还在人群中,头顶这道寒光的时机可谓把握的极其精确,恰恰是在申屠殇对背後头顶的注意力处在最弱的时候,它就这样毫无先兆的落了下来。
如果这寒光砍下了申屠殇的头颅,那麽它无疑将会是这个世间最为成功的暗杀之一,可惜的是它没有成功。
几缕黑发在黑夜中悄然飘下,申屠殇冷峻的仰头望天,看着那道窄长的寒芒随着自己身子的落下继续进逼。头发被寒光带落,说明寒光绝对能伤的了自己。在当日醉仙居楼顶,目睹申屠远被李睿一招毙命,自己在李睿面前就像张薄纸,申屠殇就明白了七宿劫的护体气劲根本不是刀枪不入,甚至现在感觉到阳元在经脉中欢腾涌动
不仅声音被那种美妙的颤抖抵消掉了,寒光划过的空气中竟然放佛残留住了寒光的轨迹,在夜色下长久停留不曾弥散。
随着视线的转眼,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不过申屠殇并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你家那个老头子是怎样的一副嘴脸,你不用担心,今日我不杀你,至於你的那些哥哥长辈乌七八糟的亲戚,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去死。”心里掩藏着关於欧阳氏敢对乔殁出手的怒火终於在烈酒的助力下熊熊的燃烧起来,就听申屠殇语气再转,浓浓的杀意从英俊的男子身上荡然而出:“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欧阳家的传统,小小年纪怎麽一点教养也没有。”
浑身肌肉紧绷的缓缓转过头,申屠殇调动内息全神贯注的回望人群之中,想找出是何等人物仅仅是被看了一眼,就能产生这等恐怖的威慑力。
做得出来,要是随随便便给自己找个忠孝不能两全的藉口,那全天下人不都成了圣人。”
“你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