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偷袭,所以那刀并没有颤抖着消除刀声,纯粹追求速度和力量,企图直接将目标一刀毙命。
此刻的申屠殇可谓已经被逼入死地,远处救援的乔翼还没冲到跟前,但是那刀已经来到了申屠殇面门之前。如同龙吟般的沈闷响声,那一刀似乎携带了雷霆万钧的力量,刀锋过处砍破了空气,所以才会炸响这等骇人声音。
死亡似乎下一刻就会到来,申屠殇眼睛微眯,并没有露出绝望或恐惧的神情,就见他撑在地上的左手突然一抖,近乎悬空的身子唰的一下平移几寸,然後就好像有人从地上托住他一般漂浮了起来。
几粒微尘随着申屠殇飘起的手以一种玄妙的感觉飘荡而起,那理应必杀的刀招就以毫厘之差划过申屠殇身下,刀锋所过之处,衣物恐怖的颤抖起来,而申屠殇闷哼一声,先前左掌无声无息的震在地面的後劲终於显现,在旁人眼中这个漂浮起来的男子就那样诡异的在空中开始翻转,而马车下那人全部气神都灌注在此刀之下,被申屠殇以这种意料之外的方式躲过之後,再也收不住刀,只能随着刀锋继续砍下去。
眼见申屠殇在空中翻转自己却无能为力,那偷袭之人却没有慌张,与此同时车顶上那人已经回过气,一刀将卡在门板中的半柄刀打掉,门板机扣的声音继续传来,申屠殇的身子还在空中翻转,救援的人身在空中,脸上焦急的神态已经清晰可见。
虽然申屠殇用这种方式险而又险的躲过那一刀,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样连续运气对自身精气神耗损有多麽巨大,在他的想法中,自己只能拼着硬挨车顶上那人一招,抢先将马车下偷袭的人解决掉,因为对方为了偷袭身子是藏在车下,而且此时根本来不及收刀自救。
此时看来申屠殇连续躲过两次杀劫,只要挺到乔翼赶来那麽危局就可解开,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第三刀出现了。
救援三人的身子还在空中移动着,那第三把刀就像风暴中的一道惊雷,高傲如同睥睨天下的君王气势恢弘不可阻挡的穿过乔翼乔惜缘阻挡的刀锋,来到身子还在空中旋转的申屠殇身前。
先破第一刀,後阻马车铁板,再躲第二刀,身子迫不得已临空而起,此时的申屠殇再无余力去做那惊世骇俗的动作,眼角中那第三把刀,也是最阴险最毒辣力量最大速度最快破坏力最惊人的那把刀,就以这样霸气的势头降临自己面前。
乔翼三人飞身救援在先,而这人却能後发先至,可见他速度比前面两名刀客更加迅疾,就在这瞬息之间,申屠殇紧盯着那人,挥斩第三把刀的是个中年男子,样貌平凡但是眉目间自有一股傲气和不屑,彷佛正要面临他雷霆一击的这个青年只是世间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静止,被车顶那人击飞的断刀还在空中飞舞,车下偷袭那人的刀锋还在空中划着弧线,那柄如同君王莅临面前的第三把刀则顿在空中,然後如海潮般突然涌现一股惊人劲力,如同砍破天地一般重重的挥下。
刀锋尚未及身,但是申屠殇识海之中如同被整片大海瞬间吞没,那直能压垮万丈高山的巨大压力逼的申屠殇整个身子都往下坠去,倒不是申屠殇本身并无能力与之抗衡,而是此时此刻他旧力已尽,如同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反抗。
刀锋临面,一种火辣的疼痛出现在额头,延至胸膛,身上的衣服从领口处开始诡异的撕裂。
就在刀风即将刮至申屠殇胸腹之时,申屠殇双手终於从先前的位置移到刀下,可是却已经无法阻止这惊天一刀落下。
冷冽的目光与微眯双眼的申屠殇对视着,那男子眼中透露出的味道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死亡的气息徒然闪现,然後整个时间似乎突然恢复正常,下一刻申屠殇那匀称的身躯随着刀锋劈下狠狠的撞落在地,轰的一声炸响在夜空,彷佛一道惊雷落下,在天地之间荡漾许久不曾消散,余音嗡嗡震的场间所有人都耳膜发颤,一时间头晕脑胀站立不定。
在申屠殇身躯落地的同时,整个地面都随之颤抖,然後一道海浪般的波纹从那处四散而开,紧邻的钢铁铸成的马车竟然肉眼可见的突然往上弹跳了一下,车中闷响回荡不止,震的欧阳者仪尖利的嘶喊起来,马车下的那人闷哼一声,十分狼狈的从马车下翻滚而出,车上那人也是面色苍白的一个翻身而下,有些微抖的站定在那,实在是被震的几近崩溃。
一道鲜红血液从申屠殇落地之处彪射到空中,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诡艳的直线,第三把刀的主人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刀落之後刀锋入肉不及先前料想的那般深,不过他先前看到地上坑中的那个年轻人有着硬气功之类的功夫,所以并不以为意,相反他很笃定年轻人已死,因为在他这惊人内力的压迫之下,任你真能练成刀枪不入,也难挡巨力袭体绞碎体内所有内脏的悲惨命运。
中年男子有这个信心,所以他没有回头去看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申屠殇,而是单掌与乔翼对了一下,将对方轰飞出去,然後一刀逼退解卫兵和乔惜缘。
“杀了他!!”飞退的乔翼目眦欲裂,他亲眼看到那道血箭彪射而出,脑海中申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