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等候自己前来拜安的父王所处的那座金銮殿。
与囚车一同拐向那幽深巷道的还有几批侍从,从服饰上看去百里冰就知道那是自己的人,看样子一入城霍奔行就将消息发了出去。那些人黑衣黑甲,头上翎羽不是赤色而是鲜艳的血红色,因为他们就是保卫这座京城的常备武力禁军。
囚车去了东边,百里昭带着两百护卫去了西边,而护送公主的一行人则一直朝着皇城行进。路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安静,能在这里等候自己的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百姓,指不定你就能从人群中认出某个人就是在某个部门中任着要职。
先前路边的百姓虽然亢奋激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发生黄家镇那样的事情来,走到现在随行禁军和侍卫都纷纷松了一口气,百里冰的声望太高,尤其是赤城中天子脚下的人们更是对她崇拜到近乎疯狂的地步。其实很多人都无法理解百里冰的威望从何而来,毕竟一名未出阁的公主不可能每日里在城中抛头露面见到甚麽恶行就上去打抱不平,但是人们还是将自己对百里冰的崇拜表达了出来,这其中自然有百里冰真的为百姓做了些甚麽,而更多的只怕就是三省和百里洪暗地里的纵容。
百里洪能在那个位置上稳坐十几年,当然有不小的能力。国库要空了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所以百里冰名扬殇阳的事情很可能正是他这个父亲亲自指使的,但是百里洪对百里冰的宠爱却毋庸质疑,仅仅从征讨罗山的统领竟然是骠骑大将军魏辽本人就可见一斑。
队伍很快来到皇城脚下,引自流过城中的长青河河水将皇城围的紧紧的,这条护城河河水清澈但是深不见底,那抹淡淡的绿波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使人心生宁静的舒适,没有护城河本身应有的庄严和壮丽,不过也没谁想着真凭这条护城河来拱卫皇城。
穿过皇城正南的宏伟广场,队伍却突然一拐走向皇城东边的建筑群,原来百里冰没有自己府邸,往日里都居住在皇宫中,而百里洪迫不及待想见百里冰,按着规矩百里冰必须先去宗正寺报道验身。
验身是假,规矩却不能废,百里冰安静的坐在銮驾中走着过场,等队伍停在宗正寺门口,她不知在想些甚麽,面色恍惚的从銮驾上走了下来。
不过当她看清面前站的那几个老者时,百里冰不由的愣了会,然後如同最孝顺的晚辈一般盈盈拜倒,冲着那为首的老者说道:“冰儿何德何能,竟然惹得秦叔屈尊前来。”
为首老者白须及胸,看他那满脸褶皱和几颗发亮的老年斑就知道他年岁很老了,他气势不威仪,神情也不如何严肃,脸上安详富有书卷气息的神态就像春日里的微风令人愉悦而安宁,当他听到百里冰十分尊敬的说着那番话,秦姓老者笑眯眯的回了一礼说道:“小冰儿这次受苦了,看到你安然无恙的站在老夫面前,老夫总算能心安了。”
听到小冰儿这个称呼,在场所有人都不为所动,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个老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有这个资格称呼百里冰为小冰儿。
秦老侍候过三位国君,其中一个即将登基称帝,成为天下至尊,他就是地位超脱於三省之上,被百里洪赐太师之名的当朝宰相秦忠。他侍奉过前朝申屠氏,申屠烈在位时就已经是朝中文官第一人,而改朝换代之後他依旧在朝中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仅仅是因为他才华横溢才高八斗有满腹诗书文藻墨水,更因为他在殇阳文官体系中的名声太过响亮吓人。
殇阳施行科举制,但凡高中者必称呼其一句老师,而当了这麽多年的老师,往日里那些中第者早就如星辰般洒在殇阳各处,可以说秦忠的一句话能令殇阳都为之摇上三摇。
百里洪也十分忌惮秦忠,而想坐稳殇阳的王座,秦忠是绝对不能动的,不过令他十分庆幸的是秦忠是老学儒,他奉行忠君之事所以并没有对百里洪阳奉阴违或者暗地里做些甚麽事,相反他不遗余力的帮助百里洪巩固自己的江山,所以现在秦忠的地位依旧是他自己得来的,而不是百里氏对前朝遗留的老臣有甚麽退让。
百里冰敬重他倒不是因为他超脱於朝中文武的地位,而是因为自从百里冰记事起,这名老者就以慈祥的笑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在百里冰眼中,他是比自己父王更加慈爱的长辈,值得自己尊称一句秦老。
低着头像害羞的小姑娘般和秦老及旁边几个高官说了几句,百里冰就进入了宗正寺,那些官员大部分来自三省,袁皓的同窗薛乐安也在其中。
公主归京,朝中在职三品以上高官悉数到场,要不是百里洪尚未称帝,那一品王爵尚未赏赐下去,今日的规格怕是会变得更加恐怖。
可是再怎样恐怖的阵仗也不是百里冰所关心的,她一面矜持笑着与那些官员得体应答,一边暗暗的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对於腹中的那个小生命,百里冰从来没有想太多,她没有平常未婚先孕女子心里的恐惧,也不觉得这是件十分羞耻的事情,那个浑身匪气却异常爱笑的男子只不过救了自己的命,仅此而已,既然身体中的生命是她得救後需要承担的责任,那麽百里冰就会去负这个责任,心中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