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後悔,出於本能他躲开了那记鞭打,可现在这个情况反而是挨了那一鞭子更加有利,就听他气呼呼的说道:“老臣并非针对二王子,只是二王子此事做的实在太过不妥!老臣已听公主详述事情经过,这少年郎实则是我殇阳上下的大恩人,二王子不仅不感恩,反而要置他於死地!恕老臣愚钝,亦或是老臣老眼昏花,竟然不知道这天下的礼教世道已经堕落至斯?!”说罢,袁大人就大步走向囚车之旁。几个侍卫对视一眼,苦於百里昭的死令,站在车前不肯让开。
这时其余官员皆闻讯赶到这里,将这处围的水泄不通,却偏偏没有人上来打圆场,可见百里冰和百里昭在国中声望相差有多么大。
袁大人看几个侍卫竟然不让,愤而呵斥道:“难道几位想叫全天下的人唾弃?”
袁大人身後气的浑身发颤的百里昭赶忙怒吼道:“羽林军何在?!”
周围士兵立时喝道:“在!”
“囚车前一丈之内所有人等格杀勿论,一切後果都有本王子担着!”
几个副将顿了一顿,想着魏辽临行前的叮嘱,不情不愿的大声应道:“是!”
众文臣立时譁然,万万没有想到百里昭暴戾跋扈至斯,竟然敢直接下死令,袁大人看着面前的侍卫举起手中的兵刃,终究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退了一步。
亮了兵刃,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噤若寒蝉,而武将一看羽林军竟然听百里昭号令,考虑到魏辽在朝中地位无人能敌,也不敢惹得那位不快。
场间安静了一阵,袁大人才咬着牙关说道:“还请二王子三思,莫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行那遗臭万年之事。”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实际上百里昭要是有心,完全可以制袁大人一个不敬之罪,在儒学的观点中,上下之别何其森严,袁大人这样说话已经是逾矩之举。只是袁大人这样说的时候姿态摆的很低,落在武将和百里昭眼中就是袁大人真的退缩了,反而那些不敬的话没有入百里昭的耳。
孰料见了刃不敢见血的袁大人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百里昭却偏不领情,他满脸狰狞的说道:“荒唐,吾乃陛下亲子,有人胆敢欺瞒我父王,难道我抓他入京还是做错了事?现如今这贼子之罪尚未盖棺定论,众位如何就确定他没有罪?!欺君之罪,尔等竟敢如此草率对之?!不想要脑袋了?如果他的罪证落实,你们这几个老家伙可得担着包庇之罪!”
一个包庇欺君罪人的大帽子盖下来,被百里冰煽出火气的几个老臣顿时不敢再妄言。而这件事情的主角二牛,从始至终都静静的看着暗暗感激着,他可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殇阳的官老爷们,嘴巴一张就能管多少人的死活,现如今竟然爲了他一个无名无姓的少年和当朝王子理论起来,要说面子还真是大的可以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老臣被百里昭逼的进退不得之时,旁边的銮驾突然帘子一掀,貌美如天仙下凡的百里冰傲然走下。
一见百里冰露面,所有官吏士兵皆慌忙跪拜下去不敢去看百里冰的尊荣,要知道百里冰可是尚未出阁的公主,文武焉敢直视公主面容。唯独百里昭冷冷的在旁边盯着百里冰,不知道这个已经翻了脸的亲姐姐想干什麽。
百里冰视作不见,自跪了一地的人群中走向囚车。百里冰一出现,二牛再也无法安坐车内,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缓缓向自己走来,有些疑惑于为何百里冰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有着淡淡的歉意。
与二牛眼神相接,百里冰冰冷的容颜顿时缓和不少,而这个变化落入百里昭眼中,令他心中那股莫名怒火再次升腾,没等百里冰走至囚车前,他就懒洋洋的长声说道:“本王子亲卫何在?”
囚车前四名侍卫和百里昭身边几个士兵顿时应声。
百里昭嘴角一翘,嘲讽的看着百里冰缓步走向囚车,然後扬声说道:“你们可愿做我的马前瞻,哪怕前方危险重重?”
“但有所命,莫敢不从。我等生为殿下的人,只爲殿下死。”
百里昭笑的更开心,满意的点头说道:“好,很好。”
这时百里冰已经走囚车前两丈,凤眼珠光闪耀,一心只有囚车中的少年郎,竟然忘却了身周跪满的人,头顶的炎炎烈日和声音刺耳的弟弟。
“刚才我下的什麽命令?”
“囚车一丈之内所有人等格杀勿论。”
百里昭不再言语,只等百里冰走到车前,看着自己的几个亲卫面色苍白举着手中的兵刃瑟瑟发抖。百里冰恍若不闻,走到囚车前,眼神温柔而又充满无尽歉意的微微俯身,看向那个呆住的少年。
哪怕见了那麽多次面,二牛依旧被身着华服仪态端庄的百里冰震撼的无法言语,所以他呆呆的看着百里冰,脸上有着那麽一股惹人心疼的痴迷。
“违抗军令,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看到百里冰已经站到囚车前,亲卫却不敢动手,百里昭心中大喜,只是声音冰冷的说道。
身旁是万人景仰,百里洪唯一的女儿,殇阳高贵的百里冰公主,哪怕是军令如山,这几个亲卫不敢也不忍下手,所以在听到百里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