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戈京眉脚一挑,好奇的望着乔殁,因为从他这句话中他听出了有些不甚明了的味道,有些酸楚有些释然。
“我对於你来说还很陌生,这没什麽好奇怪的。至於殇哥,你们都说他是未来苍狼王位的继承人,可是你也清楚他心中并无这等野望。”
“殇哥很单纯,他甚至没看出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日後上位。但是他不傻,他隐约感觉到了什麽,所以他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仅仅是爲了不辜负你们对他的期望,或者说他想用自己的行动来保护些什麽人。”
“不喜欢做的事。你是指杀人?”乔殁没有直说上战场,因为两人都清楚战争的实质就是杀人。
戈京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了望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微微点了点头:“一个内心充满杀戮慾望被复国支配着意志的人,他的眼神不可能那样的温柔。”温柔到令人无法拒绝,温柔到自己的心也随之融化。
深深吸了口气,被戈京的话语带的心思飘荡不已的乔殁叹息问道:“那麽三弟他,喜欢做什麽?”
“我不知道,说起来很可悲,这麽久以来殇哥似乎从来没有顺着自己的慾望去做什麽事,所以我想。。。。这个世界上暂时没有人知道他喜欢去做什麽。。”
一股悲凉情绪涌起心头,乔殁看着同样神色黯淡的戈京,良久才说道:“人活在世上,很多事身不由己。”
“是啊,可是如果连爱人喜欢什麽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很悲哀。”
至此乔殁终於明白戈京为何想急着去找自己的姐姐,不知道他想对自己的姐姐说些什麽,但是乔殁明白戈京不想带着仇恨的种子和申屠殇在一起,兴许他是想从戈玲儿那里找到真正的答案,他只是想得到一个肯定和一个指引,而当他得到解脱之後,他才能真真正正无所牵挂的和申屠殇在一起。理解之後则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戈京洒脱一笑:“都说久别赛。。。。殇哥这个只知道温柔的呆子应该被刺激一下,要不然我的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
“那个呆子就交给你了。”戈京挥了挥手,转身往门外走。
听到此言,乔殁低下头,双拳微微握紧却并没有阻止戈京的离去,直到对方才走了两步,一个凄惨的吼声响起在不远处将军府门口。
乔殁立马认出来那是大哥的声音,而他吼声中的悲怆味道令乔殁心神骤然一缩,昨夜乔彤乍闻父亲去世时虽然悲痛欲绝,可是当时的他话语中也不曾有现在的那种绝望和无助。
什麽事情能令坚强的大哥都感觉到无助,乔殁与眼神中同样惊诧忧虑的戈京对视一下,然後两人一同冲向吼声发起的那处。
跑到门口,已经有两个烨貊的军官赶了过来,而当乔殁和戈京看到乔彤怀中那个相貌都快看不清的血人时,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身子一晃,脸色徒然变白。
此刻乔彤已经跪倒在地,汉子脸色狰狞凄惨的大吼着:“医生呢?!来救救我弟弟。。。救救他啊。。”
早有看到此景的人跑到将军府中去找医生,本来就是战乱之时,所以将军府後院已经变成了临时的医馆方便官兵看病,而乔彤在看到乔殁和戈京冲了过来之後,呆呆的说道:“我怎麽叫他都没反应。。。他不理我啊。。”
戈京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身子跪在乔彤身前,手狂颤不止的摸了摸申屠殇的额头,然後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还有脉搏。。。他会没事的。。”戈京注视着双眼紧闭的英俊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而身後乔殁早就不知所措的呆立在那,当将军府中的医生冲了过来,从乔彤怀中艰难的抢过申屠殇之後,他才按住想跟着去的乔彤和戈京,声音嘶哑的说道:“让他们去救,你们去只是添乱。”
与乔彤相比,戈京要镇静很多,在听到乔殁的话後他点了点头,注意到几个医生将申屠殇抬进左近的一处偏房,於是呆呆的站在那处门口,看着那些医生焦急的进进出出。
而乔彤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眼角带有泪痕的抓着乔殁囔囔说道:“我去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乔远叔父死了。。。二弟。。我没有看到凶手。。。凶手。。对了凶手。。”说着乔彤身上一股浓烈的杀伐戾气勃然喷发,就听汉子满面狰狞的说道:“凶手。。。我要知道凶手是谁。。。二弟。。。去查凶手。。我要亲手将他碎屍万段!!”
乔殁双拳紧握的看着那间屋子的门口,看着门口那个静静站立等候的瘦弱背影,以前所未有的冰冷语气说道:“我会去的,但是现在,我不能走。”
乔彤顿时沉默下来,与乔殁一并注视着屋门口,期盼着,担忧着,心中的杀意却从未如此强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