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这股死亡气息吹向了自己,李睿手中洞箫一挑,申屠殇的长刀就随之脱手。满脸震惊的望着飞到空中的墨刀,眼前冷光一闪,第一道血刃就在申屠殇呆滞的双眼面前溅射而出。
申屠殇不答,亦或是他已经无力回答,此刻的他终於感觉到了浑身如同火烤般的疼痛,这股疼痛遍布全身,从他的双臂到他的胸前胸後,从他的腹部到他的双腿之上,可是倔强的年轻人始终没有被内心中的绝望打败,明知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依旧抓起手中的刀,颤巍巍的用刀锋对准身前的男子。
“再会了申屠殇,希望下次见面之时你能让我提的起兴致下手。还有,不要让我等的太久,你可不知道十几年都在等待的人耐心可是很差的。”语毕,轻风吹拂而过,绝美的
持刀手臂上的血箭尚未在空中变为绚烂的血花,洞箫上的利刃就顺着申屠殇的臂膀来到他的胸前,留下几个溅血的小窟窿。
双眼中神采尽散的年轻人仿佛本能一般握着刀在地上爬动,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道宽宽的血痕,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的胸膛缓慢的起伏着,似乎身体中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他还是不肯昏厥的继续往前爬着。
“人力有限,哪怕天资再好也是有极限的。所以你应该感到庆幸,身体内阳气磅礴到如斯境地的你没有爆体而亡。”
冷笑消失无踪,李睿面色平静的看着被自己瞬间割的满目疮痍的年轻人无力却又不肯放弃的往自己身前爬,他蹲下身,凑到申屠殇已经什麽都看不清的双眼前,轻声说道:“既然你和我的差距就像湖泊和大海,那麽继续撑下去又有什麽意义?”
刚落,李睿春风般温暖的微笑徒然变冷,一抹杀尽天下生灵的残忍笑意出现在男子绝美的容颜之上。
“欢迎来到强者的世界,当你站在这个世界的制高点,你会知道自己是那麽的弱小,就像此刻躺在地上的你。”说着李睿轻轻拍了拍申屠殇染满鲜血的英俊脸庞,玩味的笑道:“好好享受破境之时的云雨快感吧,小心别沉浸其中而不可自拔。”
而冷笑中的利刃也转眼间变为现实,一道寒光从洞箫边缘闪出,就见在洞箫纤薄的边缘上出现了一片薄到令人惊叹的锋刃。锋刃细长纤薄,似乎随便拿一块石头都能将其砸断,但面对这个更像一件艺术品的锋刃,申屠殇只觉一股死亡的战栗从自己背脊上传递到全身。
仅仅是两息之後,申屠殇目视长刀飞起的双目尚未移动,李睿身形再次从他的眼前消失,随着一身委婉不知其中真意的叹息在脑後响起,申屠殇身上数不尽的伤口中那一朵朵绚烂的血花终於一齐绽放,前一刻还身着深色服侍的英俊青年就在白驹过隙之後成爲了一个呆立的血人。
伤口并不如何疼痛,或者说全身上下所有创口带来的疼痛已经令申屠殇大脑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软弱在心底萌发,申屠殇就像一个失去所有生命力的老人,软软的倒了下去,而随同他倒下去的还有刚刚赶至楼梯口的几个侍卫。
“现在的你太弱了,我还没有兴趣去杀你,但是爲了让生活不那麽无趣,我送了你一个礼物。至於你是否有命去接受这个礼物,那还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数十个细小的血洞出现在申屠殇本就是伤痕满满的双臂之上,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创口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液,而还在不停做着挥刀动作的申屠殇身体骤然一僵,体内丹田磅礴阳气突然散入全身,一股比身上创口还要炽热的感觉烧着生平第一次惨败的年轻人。
“我说了,没有杀意的狼什麽都不是,我没有那个耐心去知道爲什麽在拥有这等阳气的情况下你的内心依旧如此平静,但是我很乐意看看解除了枷锁的野兽将它原始狂野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浅笑依旧,李睿拿起手中的洞箫,随着自己的话语迅疾的在申屠殇的双臂上捅下。
感觉着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击打在自己的脸上,几缕青丝随之飘落,李睿不躲不挡,只是轻柔说道:“年纪轻轻已然是三宿,你果然有骄傲的资本,而且你的体内有一些东西我很感兴趣。”
手臂上的痛觉都没能传递到大脑中,李睿的利刃就开始洒脱而随意的在申屠殇全身上下各处游走,并在自己行走过的轨迹上不断留下创口,可是利刃无风,轨迹优雅轻柔拂面柳絮,李睿舞蹈般的动作令申屠殇只觉眼前白影飘闪,如在梦境。
申屠殇依旧不答,他黝黑双眼中的逼人精光消失无踪,留待的只是死灰的颓败,而额角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也流进了他的双眼中,令他彻底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他手中的刀还是没有停下。
地板上的血液缓缓的四处流淌,浑身重创後的申屠殇本能的痉挛起来,而失去所有信心的年轻人倔强而又可怜的用手指捏住脱手後掉落在旁的长刀刀柄,然後挣扎着像无腿的蠕虫缓缓挪向身後的李睿。
妖冶的冷笑就像夺命的利刃冲向被李睿突然间爆发出的气势定在原地的申屠殇,杀意荡漾的冷笑中的寒冷就像存在於现实一般令申屠殇浑身肌肉一僵,全身力气都如狂风下的沙丘一般弥散于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