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就先打上一场,於是乔殁嘱咐道。
拍了拍乔殁的肩膀,申屠殇立刻施展轻功离开此处。抬头看着记忆中的弟弟此刻颇有高手风范的两个纵跃就消失不见,乔殁感慨万千的叹息一声,回过头看着将军府的大门缓缓开启,那个英气勃发的年轻人脸色极差的跟着伍畏走了出来。
默默的微躬身子冲欧阳俊行了一礼,乔殁并没有理会那个男子有些诧异的瞥了自己一眼,只是当着伍畏等人的面沉稳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带路。”欧阳俊并不含糊,冷冷应道。
回头冲伍畏等人点了点头,乔殁缓缓在前带路。而伍畏则没有跟上前来,只是目送着欧阳俊一脸冰霜的跟着乔殁往前走。
转过几个街角,乔殁挥手遣走站在自己住处门口的座狼军战士,带着身後男子来到北处卧房,关上门,十分平淡的对欧阳俊说道:“坐。”
此处只是一处平常人家的宅院,战事一起城中许多百姓就此逃离避难,所以有很多房屋空了出来。欧阳俊到是没有嫌弃这里的简陋,目光随意的扫过内屋紧闭的门,然後阴着脸坐在了客座上。
卧房分内外两间,内为卧室外为会客厅,乔殁清楚此刻申屠殇就躲在内屋中,於是他等欧阳俊落座之後直奔主题的说道:“希望欧阳将军能就雪藏山庄一事给我啸虎一个合理的交代。”
“我没有办法给你交代,因为这件事,我不是主谋。”
“你的父亲?”虎目微眯的看着门外明晃晃的阳光,乔殁没有任何迟疑的问道。
欧阳俊眉头皱了皱,按捺着怒火说道:“你知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而我更有理由在这里杀了你。”
场间气氛突然变冷,地上飘荡的尘土仿佛一瞬间变为寒冬中的雪雾。乔殁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面色平静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後轻声说道:“我现在还活着,所以你必须替我释疑。”
“爲什麽明知道你是欧阳家的长子,刘康还敢信任你?明大人到底是什麽来头,爲什麽会和归元门的人在一起?你们欧阳家真的狼子野心到这种地步,要推翻烨貊刘家的统治?”
听到最後一句,欧阳俊杀气外泄的站起身,手按腰间剑柄双目怒睁的盯着乔殁。
乔殁凌然不惧的望着欧阳俊继续说道:“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来强迫自己,不将通敌叛国违背誓言的你交给我啸虎的盟友。”
长剑出鞘,龙吟清鸣响彻屋中,那勾人心魄的寒气伴随着冷冽寒光架在乔殁脖间。微不可查的冲内屋方向摆了摆手,乔殁面无惧色的迎着剑尖,屏息凝神的与欧阳俊四目相对。
剑尖微微晃动,杀气四溢的欧阳俊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剑并没有再递进分毫。
唇角微翘,乔殁轻轻推开长剑满意说道:“很好,这就是我需要的理由。欧阳将军,现在不如你回答下我的问题。”
“我的父亲是欧阳逸。”似乎内心做出什麽激烈的挣扎,半晌後欧阳俊收回长剑说道,“除却明坤,骠骑三将领,我欧阳家独占两席。我的父亲为骠骑军实际掌权之人,与我的叔父欧阳槐一并效忠於刘朔。”
“继续。”
“我效忠於刘康,而且我的确是这样做的,直到明大人找到我,递给我一张父亲的密信。”
“不用问我烨貊中到底还有谁。。。有反叛之心,因为我并不清楚。”
“我违背自己的誓言,违背自己军人的尊严,违背自己的意志,不是因为我心醉与父亲向我灌输的未来,不是憧憬与未来我可能拥有的权力与财富。仅仅因为,他们是我的父亲是我的亲人,如果我不帮助他们,我的整个家族都有可能在事後披上背叛者的罪名从而人头落地。”
“如果可以,我渴望带领我的军队替世子赢得这场内战以此阻止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我父亲依旧信任我的前提之下才能做到,我会用自己的能力战胜父亲,让他在将自己的想法实现之前败在自己长子手下。”
“那麽你为何想要杀了我?”
欧阳俊冷笑一声,头颅低下眼睛上翘盯着乔殁轻蔑说道:“所有烨貊中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情都不会改变我的看法,那就是你们啸虎不配站在我们的土地之上!”
“无论烨貊最後是否会改名换代,这里都不属於你们。烨貊,永远不欢迎你们!”欧阳俊缓步踱至乔殁身前,盛气凌人的扬声说道:“我不管你们这群丧家之犬和世子做了什麽协议,而我已经耐着性子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所以,请你带着你的那群蛮人滚回你们的冰天雪地去!”
话音刚落,不等乔殁有所反应欧阳俊就转身离去。
“丧家之犬?”轻轻坐回座椅上,乔殁叹息一声说道:“不错,几十年来我们都是丧家之犬。”
这时门外一个人影从房梁上翻下,就见戈京脸现失望的站在门口注视着远处欧阳俊的背影。
“你知道如果你问我,我会很乐意告诉你所有事情,毕竟我还欠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