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武林人士一边冲着面前的士兵喊道:"此事与我无关."一边就想往外闯,而他话音刚落,为首一名军官手一挥,然後就听几下尖利的破空声响从远处传来.
申屠殇一惊,望了眼屋顶,然後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那人被几只夺命利矢瞬间射成了刺猬.原来不知何时,连附近民居的屋顶之上也站着弓箭手,此刻纷纷拉弓上箭对着四方阁.
第一个人倒下之後,四方阁楼下楼上的武林人士沉默了一息,然後有人发了一声喊:"这是个陷阱!"就纷纷往外逃去.
这边包围圈为首的军官从腰上取下令旗,气息一沉,洪亮至极的声音压过那些武林人士的嘶喊声,远远传递进附近所有人的耳中."上京贼寇流窜,今日在此聚首,现奉世子之命,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我们是正道人士,军爷,莫错杀好人!"
"这是个陷阱!这是个陷阱!"不断有人大吼着.
可是那些士兵听都不听,只是沉默的将冲到自己身前的人杀掉.飞矢之声犹如蝗群一般不停的划过空中,随後就见到四方阁外廊和门口不断有人倒下,而冲进到包围圈的人无一例外,没跑几步就被那些士兵乱刀砍死.
这些人都是各个正道门派中凭着一腔热血闻讯赶来的年轻人,彼此之间就算熟识,也从来没有联手御敌过,此刻就好似一盘散沙,不停的向着四周乱闯乱冲,但是这些一个个零散的人又如何能与站在自己面前的几百个士兵相抗衡?
有些轻功高的人就想凭自己的身手飞出人群,可是眼瞅着他们身在空中没飞多久,很快身子下坠,就被下方的士兵用长矛捅死.就算你轻功再高,一个纵跃又如何能飞出几十丈,而这里被几百个士兵围着,连远处的几个街道都站满了人,四周房顶之上更是站满了弓箭手,正可谓插翅也难飞.
有几个武功高强,似乎是门派中年轻一辈的精英看情况不妙,当下聚到一起,挥舞着兵刃向一处猛攻过去,那处的包围圈被这几人一番猛攻,顿时豁开了一个口子.周围的武林人士看到那几个高手似乎有突围的迹象,当下纷纷跑向那处,可是刚跑几步,就见那处包围圈的士兵突然两下分开,令得那几个高手往前跑了几步,然後复又合拢,将那些人包裹到了人群中.
几个高手惊慌失措的望着这些士兵用最简单的阵法就将自己再次包围,面对着前後左右都有兵刃袭来,这几个高手没过多久,顾此失彼,被那些士兵手中的长刀与长矛绞杀,就此纷纷倒地.
申屠殇冷眼看着这些士兵突然袭来,然後异常残忍的屠杀着这些单体力量强悍,但是在军队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武林中人,心里也暗暗心惊,他猜到今日来杀熊猛可能会有危险,却万万没有料到,最後来对正道之人下手的竟然是烨貊的军队.
窗外呼喊声和惨叫声不绝於耳,而那些士兵不慌不忙,只是等着这些武林人士一个一个冲过来,然後又一个一个绝望的倒下.整个过程中,非常明显的就是自那军官喊过之後,士兵们再也不出一声,哪怕有人被正道的人杀了,却连惨叫都不发出一下,相反的聚在此处的年轻人,面对训练有素的军队,在生死面前,很多人都将自己懦弱的一面展露出来,纷纷跪地求饶,更有几人跪到了士兵面前不停磕着头,可依旧被那些士兵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砍下他们低贱的头颅.
整整小半个时辰之後,四方阁中不再有人出现,而四方阁前面的地上躺着的都是先前还信心满盈,豪气冲天的正道人士.粗略看去,来的正道人士也不是非常多,大抵有数十人.偶有几人躺在地上呻吟着,却是先前被士兵的长刀砍伤後暂时不得而死.
那些士兵就这样沉默的站在那处,看着这些正道人躺在那痛苦挣扎着却丝毫无动於衷.申屠殇默叹一声,望了眼旁边双眼泣血的古依哲,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等了一会,四方阁中再无声息,那为首的军官又举起令旗挥了两下,当下几个传令兵高呼道:"收!"
令声传下,数百个士兵突然整齐划一的大喊道:"诺!"喊声震天,如晴天霹雳一般在晴朗日空之下传递开去,旁边的古依哲听到这喊声,身子一震,几乎吓破了胆.
紧接着,那些士兵就秩序井然的一队一队开始离开此地.申屠殇诧异的挑了挑眉脚,想到这些人竟然不清理此处?这些士兵来的迅疾,但是撤退之时则显得有些慢,很久之後,当最後一队士兵转过街角,申屠殇才呼出一口气,可还没等他对古依哲说些什麽,就见四方阁门口陆陆续续的下来几十人.为首一人身材极为魁梧,短袖下露出的臂膀上满是好像岩石的肌肉,而这个汉子长相粗犷,一脸的黑色铁须,不是熊猛是谁!
熊猛在数十人的簇拥下走出四方阁,他只穿了褐色短袖外衣,敞着领子,露出里面发达的胸肌和腹肌,只是此刻的他身上挂满鲜血,手臂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一个个伤痕,尤其是他的腹部之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斜斜的滑过熊猛好似雕刻般的八块腹肌.原来熊猛和山河帮帮众爲了令正道人士进入陷阱,真的躲在四方阁之中,而这也是为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