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韩壁虽然很想撤手不管,毕竟柴印要是脾气发作起来,只有自己可万万制不住的,而偏偏赤律耶又让自己叫出去忙,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袖手做壁上观,倘若要是自家兄弟火起来拆了房子,事後整理累的还是韩壁他。
或许跟这种方式有关,一般大型石屋所需要的梁柱在此少的可以,虽然整体有些空荡的感觉,但也别具风味。
主子有令,柴印不得不从,原先打算付诸实际行动的他不由得一顿,深吸了口气後还是挑了张椅子坐着,只是这种反常的态度倒韩壁吓了好大一跳。
只是,当柴印近到屋里之後,眼见屏风、帘幕把原先稍嫌空荡的大房子加以细分区块,烛光取代了原本提供照明的法阵,跟一些莫名其妙的装饰品,这马上使得他的情绪更是恶劣上几分。
然後说完你就可以滚了,不走、那就由我直接亲手送你回老家!要不是泥团的态度相当明确,柴印是真的会将没说出口的话提前付诸实行的。
是他的厌恶并不能作为泥团断绝好奇的理由。
[老子我好信用、关你这小白脸屁事!?快点给我讲重点!]
[这倒是我唐突了,此事站着不好说,坐下谈吧。]
怒气以吼声作为表达途径,对於这种噪音,被点到的人眉峰稍拢,但是为了预防自己布置一半的地方遭到粗鲁对待,赫连考相当配合地从里头出来。
[死小白脸、给我滚出来!]
(你在火啥?就跟你讲我想知道这家伙脑袋在想什麽,乖,去旁边坐好。)
[但,若我要得到山君你的认可,势必先要证实我的确拥有上位的能耐,才能获得认同是吧?所以,似乎没有比暂居此处,让山君更好了解敝人我的做法,当然,若阁下愿意移居祁山之上,我自是欣然欢迎。]
[哼!确实,既然我曾允诺、那自然不会反悔,你的小伎俩大爷我可以答应,但也得先看看你有没有在此住下的本事!]
褚山之上,建筑物的主体大致都是石头构成,石头的种类不消说,都是些坚固有名的高级货,但关键在於、不论是墙面还是天顶,石块之间的缝隙都是不规则的,但是彼此却又完美的互相嵌合。
[我若要上大位,必先得到阁下你的认可,关於此点,山君是否还有印象?]
可以想像,这样的屋舍做起来不轻松,要让人给坏了啊...韩壁绝对有老大地一股怨气冒出。
言语的攻防柴印虽然不擅长,可不代表他不懂
但,若就此被动地陷入对方的意图之中,哪就不是柴印了。
[此即为重点,莫非山君忘了,日前春会之时所承应之事?]
这码事一讲,不像泥团还在思索其中有何干系,柴印立刻脸色难看了起来,而看到眼前人的脸色一变、知晓对方大致已经联想自己此举的用意,赫连考可不让柴印有在言语上做文章的时间,接紧讲着。
[见你妈个头!谁准你到我地盘了!?你这死白目马上给我滚出去!]
不过...原本这种走简约风格的屋子,在客人进住之後,便有了大幅度地转变。
(哈、原来如此,这就是他所打的算盘啊?早就跟你说当初别答应他啦。)
相较於好听点叫做随性,讲真一点要说是不懂礼数的柴印,赫连考的话语至少还能听到点涵养,不过这种不痛不痒的回应,却是让面前柴印的火气更旺而已。
[我以为褚山之君应当是一诺千金的人物才是。]
别看这山头上的兄弟三人都是蛮不在乎小节的个性,基本上居处的格调以及品味还是在的,有别於凡人的土房砖墙,也不像寻常的修行者会用树、竹之类的建材,於自然之中夹带着清新以及生气的感觉。
自己在春会之时有承应过这小白脸任何事情?这点不仅柴印,当时也在场的泥团亦是摸不着头脑,见到眼前壮硕大汉怒目挑眉的模样,赫连考没故布玄虚,很直接的将当初的状况解释了下。
又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被惹的很毛的柴印正打算卷起袖子,展现他身为此地主人的坚持之时,泥团的灵息很恰巧地插了近来。
[有屁快放、讲完快滚!]
面对泥团的调侃,柴印这下真的是颇为後悔当初何必那麽多事,对方钻这空子虽然不能说有错,但根本就是小孩子等级的无赖作法,哪个山君可以把这种小人步数讲得如此冠冕堂皇,只怕也只有眼前的人吧。
好说歹说都是自己的地盘,若是他人,那柴印或许还会喊个一声当作打招呼,但既知里头的对象是谁,没踹门而入都算是一种客气了。
[褚山君,不知来此有何见解?]
听闻此语,赫连考反倒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拂了下身上的灰色大褂,相当写意地坐在自己准备好的檀木椅上。
随着一妖一泥灵息暗自传送往返经过,客室已至。
面对柴印的恶声恶语,赫连考不知从哪边摸出杯茶,品了一品之後依然用着谦淡有礼,在某人的说法叫作虚伪的语气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