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她依旧保持着模特一样的身材。卢博还记得初三刚转来的时候她正好上高一,他们所在的这所法资国际学校里保畱了一所高中能有的所有体育队,那个时候她是自己所在田径队的前辈。在她高二那年自己被挖去了她男友领队的足球队,而她碰巧因为摔伤住院了一整年。
她圆润的酥胸以及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身体曲綫都没能被衬衣遮住,因为没有文胸,粉嫩的乳晕就这麽透过薄布料一览无余。她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将散开来的头发随意地梳理了几下。卢博套上刚刚穿的那件T恤,用内裤擦干净湿哒哒的胯下和小腹,只穿上一条黑色的运动裤。他戴上没有镜框的眼镜,刷起了短信。
“不帮我紥马尾麽?”
“我又不会,”他挠了挠下巴,打了两行字。
“在和谁聊天?”
“我爸。”
“今天是不是又有个大夫要来?”
“对啊,你怎麽知道的?”
“呵呵,咱这圈子小,一有个新同行,半个幽州都知道了。”
卢博的手指微微一顿,头看着拉开窗户的刘诘。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几粒冰雹打在松树的枝桠上,她披上了一件透明雨衣,光着脚,只穿了一条包住一小节大腿的牛仔短裤,此时正背对着自己。
“餧,你什麽意思啊?!”卢博的声音被雨声盖过了不少。她没有回头,踩着窗台一跃而出。松树晃悠了几下,之後是踩在泥地里的脚步声。卢博赶忙到窗前,披着雨衣赤着脚的少女已经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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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凌晨,西贡市连环爆炸案中受重伤的威尔士王储欧文??阿颇??约沃斯於重症监护室内病亡,死因为大面积烧伤引起的全身性感染。威尔士王国临时议会紧急召开会议。法兰西第三帝国皇帝、比利时国王、阿拉贡国王、英格兰国王拏破仑六世於社交媒体援引此消息幷以军事行动要挟临时议会议长取消临时议会法理,幷终结格温内斯王朝,幷入英格兰辖区……”
出站大厅的LED荧幕上播放的新闻勉强能盖过周围人群的嘈杂,不少人都面露担忧地聚集在屛幕旁,低声议论着。喀戎只是斜瞟了一眼,按照手机上的指示走出了幽州西站。
他套上了深蓝色帽衫的兜帽,从出站口打地铺过夜的人群间穿过去。他棉质的帽衫下只穿了一件灰色背心,皮肤比寻常东亚人要黑上一些。随着他走动,沾了点油污的黑色运动短裤里隐约有什麽被束缚在一侧的东西摆动着。
站外正下着小雨,理论上来説任何人只要看到打湿的短裤下那条巨根或者不似任何特定人种的五官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但雨中的行人里几乎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存在。
“过天桥到马路对面,走进莲花池东路北面的巷子里,我在酒店背後停车场。”最後一条短信如是写道。
喀戎四下看了看,离开人群走上了天桥。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他脚踝上溅上了些巷子里的泥水,帽衫彻底被雨淋湿。他很快就找到了那辆亮着灯的灰色轿车。当他跳上停车场的高台时站在车旁的高大男人也打着伞向他走过来。
“姜岳?”喀戎的声音有种很符合他职业形象的奇特厚重感。面前比他高了半头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後只是点头,略有些粗暴地半搂起喀戎的肩膀,把他塞进了车门里。
前排的副驾驶座椅被包裹上了柔软的棕色毛皮,在夏天总显得闷热。高大男人替只坐过公交和面包车的喀戎关上了蝶翼门。当他坐进对他的体型来説有些低矮的驾驶座之後,车里晃眼的灯光暗了下来。喀戎意识到他正借着前排化妆镜旁的小灯打量自己,扭头看向他:“你很紧张,疗程需要你放松。”
他长得有些凶恶,眉毛上缺了一块,略塌下去的鼻梁上畱着一条淡红色的疤。从刚刚领着喀戎胳膊上车的力道能看出来,四肢力量很强,而且像是习惯了把人扭送上车似的。喀戎听到他的心跳声很快,而且左手微微有些发抖。见喀戎看过来,他把头又扭了过去,假装用右手揉了揉粗壮的脖子。“紧张?紧张个屁……後座上有毛巾,”他説道。
喀戎先是脱掉了上身的两件衣物,露出了被雨水沾湿的裸体,浅棕色皮肤下的肉体厚实饱满,略显粗壮的上肢和胸肌向下不断收紧、收窄,打湿的腹肌和後背之间连城一块整体。他拏了一条浴巾披在身上,浑身的毛孔缓慢地辐射出热量,姜岳斜瞟了他一眼道:“以後叫我姜叔。”随後立即将目光偏向了一边。
见喀戎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他不安地搓了搓额头,打着了火:“操……看你妈呢,安全带系上。”
横贯东西城区的福熙路在夜里几乎一辆车都看不到,世界闻名的圣路德贫民窟横亘在南二环当间,逼得整条道路攀上了二十几米高的高架。这一带的房子都被清空了,只有几百米开外的地方才有喧闹声和光亮,这条快速路宛如一条穿过被泄露石油淹没的亚得里亚海的银龙。
穿过一片零零星星闪着灯火的居民区,他们的车在运河口的商业区上了辅路,沿着北岸向东穿过了三环路。此时他们从辅路拐进了小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