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利亚是不会有人遭到鞭打的。
没有奴隶,也没有主人。
他清晰记得,在他十六岁生日的那天躲在他花园中的奴隶,那个十三岁的男孩不停的哭泣,和他一起出逃的十六岁的哥哥,爲了保护他挺身而出,阻挡了追捕的看守。
他获得了自由,而他的哥哥却要被抓回庄园,被主人活活的打死。
这件事深深地震撼了他正直善良的心,一样的十六岁,他被鲜花和祝福包围着,而另一个男孩,却要被主人的皮鞭撕的粉碎,只是因爲他想让自己的弟弟过上自由的生活,只是因爲他是个奴隶。
当他的父亲问他希望得到什麽作爲十六岁的生日礼物时,他说道:“我要法利亚没有奴隶!”
法利亚,那片自由的乐土,如今已是那麽的遥远。
可能再也看不到故乡海边的日出了吧。
宰相林顿给他准备的,并非公正的调查,而是不人道的逼供。
没有申辩的机会,唯一要做的只是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否则就是在酷刑的折磨中苦苦煎熬。
和劳lun在途中看到的皇帝的直属军队,那是去对法利亚进行管制的吧!他明白了。
这是桩Jing心策划的Yin谋,一切都被设计好了,只要他们父子俩认罪,这个Yin谋就完美了。
劳lun,劳lun怎麽样了?如果和帝军发生了冲突……他不敢往下再想了。
鞭子仍旧不断地落在身上,不过长时间的折磨已经让他的神经末梢变得有些麻木了。
鞭打终於停止了。
可能他们累了吧,他想着,看见刑讯室的大门推开了。
林顿公爵走进了刑讯室,他皱着眉头,脸上一副厌恶的神情,显然他并不喜欢刑讯室里的那股血腥味儿。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屈的青年,身体被分开到最大限度,一丝不挂的被锁在拷问架上,近乎完美的男性rou体遭到残酷的鞭打,浑身流淌着鲜血和汗水,嘴唇被咬破了,在和酷刑的抗争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英俊刚毅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可目光中的坚决却没有消失。
林顿知道两个小时的严刑拷打并没有让他得到满意的结果,这不禁让他有点恼怒,然而他内心又不得不赞叹弗力克的魅力,尽管被酷刑折磨的体无完肤,尽管被剥得一丝不挂屈辱的吊在拷问架上,但依然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从弗力克遍体鳞伤的身体中散发出来,这令他宛如神话中受难的英雄,而非卑微的囚犯。
倒是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般的折磨弗力克的打手们,看到林顿公爵脸上那不悦的神情,立刻失却了威风,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多言。
公爵走到弗力克的面前,将一卷羊皮纸在他的眼前展开。
那是一份认罪书,写着法利亚之所以要废除奴隶制度,目的就是爲了吸引其他地方的奴隶逃入法利亚,而这些奴隶会被编入法利亚的保卫军中,成爲起兵谋反的力量。
认罪书的最後,赫然是他的父亲,杰斯达公的签名。
这份东西显然是对他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他那原本锐利的目光变得黯然了,绝望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你的父亲已经认罪了,所以你也不必这麽固执。
”林顿注意到了弗力克的变化,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他手指像是不经意的拨弄着弗力克身上被皮鞭撕开的伤口,显得信心十足,“何必这样爲难自己呢?”“我无法相信我的父亲会在捏造的罪状上签字!”弗力克忍受着公爵的手指给他带来的疼痛,依然在抵抗着对他的迫害。
“我想你应该承认这个事实。
这的确是你的父亲亲笔签名,要不要见见你的父亲?”父亲,弗力克的心猛得抽紧了,年迈的父亲不知道被这帮野兽折磨成什麽样子了,才被迫认下捏造的罪名。
“你把他怎麽样了?折磨一个体弱的老人,你的良知到哪里去了?”弗力克绝望的咆哮着,在严刑拷打下也不曾哭泣的他,此刻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要激动啊,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麽坏。
你的父亲很好,没有人折磨他,他依然维持着一个贵族的体面。
”林顿公爵说的没错,被士兵带到自己跟前的父亲还是当初离开法利亚时候的模样,只是望着自己引以爲傲的儿子的惨状,不禁老泪纵横。
:“父亲,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杰斯达大人,好好得劝劝你固执的儿子吧!你也不想让他再受苦了,对不对?”-泪眼迷朦的杰斯达公看着拷问架上受尽折磨的儿子。
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心中的痛苦更甚於弗力克饱受折磨的身体。
“对……对不起,孩子!我不能看着他们折磨你!”老人哆嗦着嘴唇,艰难地说着,几乎快支援不住了。
*林顿的手段远较那些愚蠢的打手高明,他只是让年迈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变成拷问架上一堆模糊的血rou,利用亲情的力量,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