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银色的月光从地牢那小小的天窗中投射到弗力克身上,他靠着墙坐在地牢粗糙的石地上。
透过那扇天窗,间或可以看到守卫的身影。
牢门的边上放着一只碗里面盛着稀薄的汤,泡着一块黑面包,几只苍蝇停在上面。
饥肠辘辘的弗力克面对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一点食欲都没有,耳边不时传来刑讯室中受不了酷刑的囚徒的惨叫声。
等待着自己的,又会是怎样残酷的命运呢?父亲不知被关押在何处,想来处境不会比自己好多少;赶回法利亚的劳lun也不知会遇到什麽样的状况。
裁判所内重重守备,自己又刑具缠身,看来是插翅难逃,就算逃出去了,又能如何?玛瑞莲呢,这件是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吧……胡思乱想着弗力克倒在发臭的稻草堆中昏昏的睡去了。
“弗力克殿下,我看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供比价好。
”在审讯室中,林顿公爵看着坐在犯人席里的弗力克,依然是用他那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说着。
此时的弗力克,手脚都带着沈重的镣铐,原本该穿着华服的性感的身体如今却裹在破布似的囚服中,乱糟糟的那头金发上还有些地牢中的稻草屑。
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令正直的弗力克感到了极大的屈辱,他强压着满腔的怒火回答道:“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明白,父亲绝无叛乱之心,法利亚也没有任何叛乱的举动,这根本就是一状Yin谋和无耻的诬陷!”“弗力克殿下,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说心里话,我并不想把你交到他们手里,”林顿公爵看看环侍在四周的那些打手们,慢吞吞的说着,“对一个贵族来说,那实在是不体面的。
”.林顿的话让弗力克感到一阵恶寒,决不能屈服於Yin谋!“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承认莫须有的罪行!”弗力克的态度非常坚决。
“那好吧,既然你是那麽固执,”林顿看着弗力克那张充满正气和怒火的英俊的面容说道,“我只有让他们来和你谈话了,两个小时後我会再来,希望你会改变主意!”说罢,他向那些打手们使了个眼色,那些铁塔般的恶汉们立即迫不及待的拽着禁锢着弗力克的镣铐将他拖进了那地狱般的刑讯室中。
“嘭!”刑讯室的铁门重重的关上了。
弗力克的心随之一沈。
刑讯室不大,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中央立着一个“门”字形的拷问架,边上的火盆里插着几柄烙铁,已经被炭火烧得通红,地上和墙上随处可见斑斑的血迹,四周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弗力克的眉头紧锁,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酷刑的拷问,但当他看到打手带着嘲弄意味的轻蔑的笑脸时,便有一股勇气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还是老规矩,咋们先热热身!”一个打手打开弗力克的手铐将他的双手扭到身後重新铐了起来,然後用一根一米多长的铁链将弗力克的手铐和脚镣锁在一起,这样一来,弗力克的行动完全受到了限制,既无法举起双手也不能迈开双脚。
还没等他意识过来,弗力克的小腹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身躯。
打手显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紧接着弗力克宽阔结实的後背又挨了一个打手肘部奋力的一击,站立不稳的弗力克倒在了刑讯室的地上,那些打手的大脚随即如雨点般的袭向他被镣铐牵制着的身体。
弗力克出於本能的想蜷起身子,尽量用背部去承受无情的殴打,然而双手被反铐在身後,又被铁链和脚上的重镣连在一起,根本无法做到这样的动作,只能默默的用自己强健的身体去承受打手们凶恶的踢打。
一阵踢打之後,打手们终於停止了他们的暴行。
这个平时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哥儿,遭到这样殴打之後,应该开口讨饶了吧!想到身份尊贵的弗力克苦苦求饶的低贱的模样,那些地位卑微的打手们不禁兴奋莫名。
可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弗力克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金色的头发散乱着,英俊的充满男性魅力的脸上,锐利的目光中依然是坚定与不屈。
一丝鲜血沿着嘴角流下来,然而他性感的嘴角上竟然还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打手们被激怒了,他们架着弗力克的双臂,将他押到刑讯室中央的拷问架下。
这是个“门”字形的拷问架,左右各有一根三米高的石柱,石柱的上方是一根两米长横梁,两头各安着一个滑轮,滑轮上穿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头被连在了石柱中央的绞盘上。
拷问架下的地面上有两副脚镣,相距有两米左右,露出地面的一头长度不过半米,另一头被浇筑在刑讯室的地面中,弗力克手脚上的镣铐都被打开了,但随即一个打手就又将他的双脚禁锢在了拷问架下方的脚镣中,另一个打手拉下横梁上的锁链锁住了弗力克的双手。
剩下的两个打手早已分立两边,迫不及待的转动着石柱上的绞盘,在铁链的碰击声中,弗力克呈一个“X”形被吊在了拷问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