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在众人的脸颊上,带来许些清凉。
好在今日用的戏台是延福宫的小殿里,四处透风,头上却有顶,一会就算下雨了也不怕。
眼看着天Yin沉下来,淑妃看着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对宁妃道:“这戏唱的好,范二郎又是爱慕周胜仙好颜色,又是替她付银资,实在是个好夫婿。”
宁妃搭腔:“可惜啊,是个悲剧,范家看不上周胜仙,谁让周胜仙出身卑微,只有一张皮脸可看。”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是戏台上的人,林惜香攥紧手帕,深吸一口气,她自认来了皇宫之中,虽说对这几个嫔妃并不热络,但也从未有所亏待,可今日这出的大戏,送的她措不及防。
林惜香自看到范二郎转身付银钱的时候,就有些坐不住,昨日小太监讲的不算完整,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今日这么一听,哪里不知道这出戏是冲着她来了。
若是完全照着她来编戏,还能指责一二,怕的就是这半真半假,含沙射影的传些谣言。
这是有人借着周胜仙跟范二郎,影射她跟公孙里!
林惜香心里叹气,若是说游园会上她问心有愧,确实在后来存了交好公孙里的心思,但后来在杨氏酒楼,则完完全全是巧合。
可编这出戏的人就用了这半真半假的事情,影射了她跟公孙里。
更别说台上范二郎母亲李氏去找周胜仙麻烦,简直跟她如出一辙。
林惜香有些觉得是她想多了,可越看下去心越沉。
淑妃看着林惜香的脸色,笑意更加明显,这出大戏,自然是为她林惜香准备的。
就算她林惜香堵着的住皇宫里面人的嘴,又岂能堵住京城的悠悠众口,梨仙园的这出戏已经不是一家在唱,现在外面已经渐渐有流言传出。
林惜香跟公孙里就算是清清白白的又如何,他们是没在游园会上相见,还是没有在杨氏酒楼有过那样的交集。
就算这些都能解释,淑妃扯起嘴角,她出手自然不会没有后招。
只要京城跟后宫流言四起,就算是皇上也难保得住她,文官的弹劾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想拉林惜香下后位的,朝中又不止一家。
如今能看到林惜香难看的脸色,实在是痛快,但这才哪到哪啊,等林惜香身败名裂的时候,估计会更好看。
林惜香不经意看到淑妃的眼神,心底更冷,她自认没有对不起淑妃她们,想利用那种无稽之谈毁了她,是不是她表现的太过良善了。
从容嫔称病,到请这戏班子,每一步都是给她挖坑,或许说更早之前,京城排这出戏开始,就是准备好了万全之策,要给她泼脏水,让她万劫不复。
皇后跟臣子有流言蜚语传出,就算不是真的,那对势单力薄的她来说,也足够是攻击她的把柄。
台上的戏还唱着,台下的戏也已经开始了。
林惜香轻轻敲着桌面,见外面的大雨已经落下,林惜香笑笑,让戏班子先停下,低声跟春芝说了什么。
夏天的雨落下的噼里啪啦,打在延福宫的红砖绿瓦之上,打的人心里发慌。
春芝对台上的人道:“今日雨下的大了,明日再接着唱吧。”
这也正常,雨落的声音太响,已经有些听不清台上在唱什么。
宁妃转过身道:“皇后不爱听,我们还想听呢。”
林惜香目光看着前方,嘴角噙着笑意,并不搭理宁妃,宁妃自讨个没趣,台上的人自然都是听皇后的吩咐,收拾的极快,静静的站在一旁,恭候后妃们离开。
但林惜香稳稳的坐着,皇后不走,别人也不敢动。
淑妃给宁妃使个眼色,孙昭仪也推了推容嫔,容嫔站了起来,对林惜香福身道:“皇后娘娘,我身子还未大好,不能陪娘娘赏雨,就先离开了。”
林惜香这才看向容嫔,见容嫔神色有些隐秘的得意,林惜香轻笑一声:“容嫔既然病了,就该不出门才是,怎么又是听曲又是看戏的。”
不等容嫔再说话,林惜香又道:“明义宫住着三位小主,你这病的既然厉害,也不好再住在锦瑟阁,省的过了病气给她们,今日就搬到景阳宫的景祺阁里,好好养病吧。”
容嫔花容失色,吓得后退一步,景阳宫是东西六宫中最偏僻的地方,住的都是犯错,不得宠的妃子,她要住进去,哪还有出头之日。
“皇后娘娘,妾身犯了什么错,要让臣妾搬到冷宫里。”容嫔尖声道。
林惜香淡笑的看过去:“容嫔说的哪里话,你倒是指指,这后宫中那个宫殿有写着冷宫二字的匾额,本宫要你去的,是景阳宫,不是冷宫。”
容嫔面带愕然,尖声道:“我不去,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林惜香吃了口茶,春芝对站着的太监们呵斥道:“没见容嫔小主病的厉害吗,还不快带着容嫔离开,先带着容嫔小主在景阳宫住下,明义宫剩下的东西慢慢再收拾过去。”
几个太监正要动,宁妃起身拦着道:“皇后这么做也太霸道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