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体弱的孩子看过病,不知这孩子如今调养的如何了。
突然隐约听到什么声响,刘汐停下脚步,混着雨滴轻拍斗笠的声音,刘汐不得不仔细辨认。相同的声音再次传来,似痛苦□□,气息微弱,时有时无,好像是从旁侧洼地的树丛中传来,难道有野兽负伤被困?
刘汐决定前去探个究竟。把背篓放在路边,脱下蓑衣盖在篓上,自己小心地下到洼地去,果然在棘草上看到一抹淡淡的红色,应是被雨水冲刷后的残留血迹。沿着血迹往前拨开杂乱及腰的藤草树枝,一个浑身沾满淤泥瘫倒在地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刘汐赶忙上前查看,男子脸色发青,已近昏迷,捂着腹部发出轻微却痛苦地□□,因衣色深且被雨打shi,已看不出血迹,身上明显可见几处外露的刀伤。
然而四下无人,刘汐自己根本无法将此人搬离洼地,没办法,刘汐爬回洼地边缘伸手将蓑衣拽过来,将其与斗笠一起盖在男子身上遮雨,自己则尽快往魏家村赶去寻人来帮忙。
……
翌日晌午
“…你…是?我这是在哪里?”男子微微睁开眼虚弱地问道。
“在魏家村。”一旁煽火熬药的刘汐不紧不慢地回答。
男子微微环顾四周,泥墙土炕木头窗,窗子边框已歪斜,无法完全密封,时有凉风顺缝隙吹入,自己躺在棉褥上,棉褥之下却是草席和木板,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缠的布条和敷在腹部的药,“是兄台救了我?”
“只是顺路经过而已。”刘汐打开药壶的盖子看了看又重新盖好继续煽火。
“刘公子,我来送些热水。”屋外响起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刘汐赶紧起身开门,“多谢大婶。”
“公子客气了,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乡下人家条件简陋,招待不周的地方,公子别见怪。”老妇人恭敬地说道。
“您太客气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那就好。一会儿饭就做好了,公子若忙完就过来吃饭吧。”
“好,有劳大婶了。”
刘汐将装着热水的陶壶提进屋,对男子说道,“你应好生感谢这家人,是这家儿子冒雨把你从山那头背回来的,还有这屋子,你身上的褥子都是这家人的。”
“日后我自当重谢。”男子感恩地说道,“你呢,不是这家的人?”
“我只是路过这村子的郎中。”刘汐倒了碗热水走近男子,“你是边关将士?” 刘汐在给这人脱下衣物时发现了一块军中令牌,且从他污损的衣袍也可看出是戎服制式。
“是。”男子轻声答道。
刘汐慢慢将男子扶起,使其倚靠在墙上,“为何会受伤,还昏倒在山野?莫非你是逃兵?”
男子慢慢喝了几口水,“当然不是。敢问兄台这魏家村地处哪里?”
“岐国国都东北方向。”
“我竟到了岐国……兄台可知戎狄犯境之事?”
“犯境?未曾听说岐国边关有战事啊。”若有,广平昨日应会与自己提及才对。
“戎狄偷袭的是主朝北境,尚未波及岐国。戎狄半月前突袭岷南、故城、牢安三关,并成合围之势,三关镇守遣出五队人马分别回朝报信求援。我这一队弟兄在半路遭遇敌军埋伏,故而受伤。后来我在山林里迷了路,没想到竟到了岐国。”
“可你现在根本无法走动,无法回朝报信岂不是要误了军情?”
“无妨,我队其他弟兄早已摆脱敌军,不出意外现应已到京城。”
战事一起,不仅将士蒙难,百姓也必遭殃,刘汐一想到尸骨遍野,总觉心口堵得慌,起身去将煎好的药倒出,再端给男子,“此次可会波及岐国?”
“牢安关本为同守我朝与岐国而设,若被破关,岐国被卷进战事应在所难免。”男子接过药,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这药怎如此苦。”
“刀刺腹中之苦都忍得,这点苦却受不了?!”刘汐瞪着男子,督促他快喝。
“呃……”男子总算一口气闷下全部的药,禁着鼻子长吸一口气,“在下徐业,还未请教兄台名讳。”
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刘汐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无果,心想可能是记错了吧。“我姓刘,唤我刘兄好了。”广平曾告诫过刘汐不可随意将姓名告诉他人,因此刘汐在行医时都只说自己的姓,不曾说全名。
男子将药碗还给刘汐,瞥见刘汐腰带处露出的小半块玉佩,“嗯……刘兄腰间之玉品质上乘,雕工Jing湛,只是这蟠龙图式非寻常百姓可用吧?……”
刘汐赶紧将玉佩塞回腰带里,“徐兄刚服下药,还是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吃饭了。”
……
接下来的两三日,刘汐白日在村里为村民诊治,晚上回到大婶家为徐业换药。徐业毕竟是将士出神,身体底子好,休养了些日子便已能下床走动,只是刘汐怕他乱动不利伤口愈合,又强制他躺了两日。
但徐业终究有军令在身,来不及等到彻底痊愈便需回边关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