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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吾言大声问道。
马背上,李语的身子贴着吾言的后背,双手拉缰将他环在胸前,吾言早已经面红耳赤,只是被风吹的没有那么明显。
“去浪迹天涯!”李语满嘴酒气。他现在内心十分欣喜,他终于逃离了京城,逃离了众人,只有他和吾言,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京城就好。
听到去流浪,吾言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开心的。李语的呼吸伴着浓浓的酒味不断吹到吾言的脸上,他内心升起一种冲动,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他想让李语只属于自己。去流浪,李语就是自己的了,不是么?
月上柳梢时,李语在一处偏僻的宅院旁收缰勒马。
李语走到宅院侧门捣鼓了几下,侧门就打开了,随后拉起吾言牵着马就走了进去。
吾言边走边四处张望,四周静谧漆黑,不见一人,应是一座空宅,他只记得上过石阶,路过亭台,穿过拱门,还不及细看,还不及多问,就被李语带进了一座漆黑的屋内。
李语点蜡上台,四周顿时亮堂起来。
吾言站在门口打量着四周,这件屋子有李语卧房的两倍大,看上去干净无尘,并不像久无人住,所用物品虽比不上王府Jing美,却也算大户人家才能用的规格,摆放的也十分整齐。
李语见吾言在原地不动,便朝他走过去。
吾言本就激动未平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他不知道李语带他来此处是何用意,也不知道李语要做何事。
李语一步步朝吾言走来,眼神因酒醉而略显朦胧,这段时间吾言无数次逃离自己的画面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
李语离吾言越来越近,吾言本能地向后退,没退两步,就抵在了门上,无路可去。
“你要躲我到何时?”李语已经把吾言堵在了自己和门之间,他微低着头俯视着吾言,酒气再次包围了吾言。
“我…”吾言把头别向左侧,他不敢去看离自己这么近的李语。
“你当真如此厌恶我么?”
听着李语的语气变得忧伤,吾言赶紧否认,“我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看着我?”
吾言为了向李语证明自己并不讨厌他,深吸一口气后,慢慢转过头抬眼迎上李语的眼神,在与李语对视的一刹那,吾言感觉天旋地转,呼吸急促,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手下意识地握紧,满眼都是李语俊朗的面孔,其他所有全从脑海中退散,仿佛世间只有二人再无旁物。
或因醉酒,当李语与那双清澈如泊的眼睛再次相对时,理智亦渐崩塌,意志开始动摇,眼神变得迷离,他已不受自己控制,慢慢向吾言俯下身。
吾言极力地控制,抬手抵住了慢慢靠近自己的李语。李语若再靠近,吾言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李语没有继续靠近但也没有离开,看着这个令自己纠结痛苦无奈之人就在眼前,突然勇气全无,脸上只剩下哀求,嘴里喃喃地说道,“可否只想着我,暂不念他人?”
吾言震惊,“你…说…什么?”
李语抬手抓住吾言的前臂,怯懦地说道,“我知道你已有心念之人,我也知道你我皆是男子,可我无论如何还是在意你,我不想你因此对我心生厌烦,我不想失去你,你可明白?!”边说着,李语身子边缓缓向下沉,双手沿着吾言的手臂向下滑到袖口,最终低着头跪坐在地,跪坐在吾言面前,手却依旧紧紧扯着吾言的袖缘。
李语喜欢的人竟然,竟然是自己!吾言本想说什么,可是张开口却发现喉咙处似被塞住,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看着跪在身前的李语肩膀微微起伏,吾言心疼不已,他知道李语在哭泣,却极力把哭声憋起。
吾言亦面对李语跪坐下来,伸出双臂将面前这个身心疲惫之人拥揽入怀。
吾言从未见李语因何事落泪,自己对李语心生情愫以来内心如何煎熬自不必说,他却在几个月前就已喜欢自己,就已开始承受折磨了,而自己一直以来竟毫无觉察,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自己太过愚笨。现时回想李语为自己做的种种,吾言方觉察其中情意。
吾言久久不敢相信这一切竟不是梦,他自认为自己本就是个懦弱的人,不敢去争取,本能地逃避,从来都过得循规蹈矩,对李语产生爱慕恐怕是此生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情了。而李语,贵为皇子,万民敬仰,应是天下贤淑女子任其挑选,竟也会喜欢上自己。这真的不是梦么?
“我不奢求你有所回应,只是暂时忘却你所念之人,全心陪着我,可好?”李语继续在吾言肩上闷声哀求道。
没有得到吾言的回答,李语只是感到吾言将自己拥得更紧了些。
李语贪恋着吾言的怀抱,就算吾言只是在安慰自己,这为数不多的亲近也让李语无法自拔。
直到李语忽觉自己肩部的衣物传来暖shi感触,赶快挣开环抱自己的双臂,才发现原来吾言的脸早已泪痕遍布。
李语慌了神,赶紧扯起袖子为吾言擦试,“我…我适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