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殿下的研学札记何用?”
吾言把书拿回来一翻,这本书是李语自编的学习摘要和心得,先生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本书。完了,谎话要穿帮了,李语若是因此生气可如何是好。
“小吾言?”赵符看吾言神色慌乱,“你与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吾言叹了一口气,坐到了赵符对面,纠结了半响终于开口,“不瞒先生,后学最近确实苦于一件事。我对一人心生了奇怪的感觉。相见便会开心,见不到时就觉心里空落。接近他会很紧张,但是又想接近。先生,请问是怎么一回事?”
赵符边听边窃笑,“小吾言,你当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后学并非不知,只是…”
“只是什么?”赵符看着吾言窘迫的样子,赶紧追问,“快跟我说说,是何人啊?”一到这种个人隐私问题,赵符就很有打探的劲头。
“只是,此人是男子啊。若此人为女子,我当然知晓这是喜爱之意。可是我是男子,那人亦是男子,故此情绝非喜爱之意。倘若此情无关喜爱,又是何情呢?”
赵符一听是男子,立刻谨慎起来,把跟吾言走的近的男子都想了一遍,这小子不会喜欢殿下吧。若真是如此,他岂不是如自己一样喜欢上了一个皇子,他是否会重蹈自己覆辙?
赵符一改不正经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吾言,纵使你与那人皆为男子,此情亦是喜爱之情。”
吾言听完面露震惊,自己竟是喜欢李语,这如何是好?!明明男女Yin阳和合才是正道,自己怎会喜欢李语呢。
看着吾言一脸的难以置信,赵符继续说道,“你确实是对你所提之人产生了喜爱之意。然男子相爱并非错事,自古先贤圣君皆有喜爱男子者,故你无需震惊。君子之爱,在于诚,在于忠,在于仁义,在于交心,却独不在于对方是男子亦或是女子。只是…”
“只是?”
“只是即便你喜爱之人也同样心属于你,于世俗利害之间,他最终也未必会选择你,最后此情所伤的,恐怕还是你。”赵符想起自己的过去,语气略带伤感。若吾言真的是心属殿下,他的喜爱之情注定要被辜负罢。
赵符本想劝吾言三思,可又深知心动就是心动了,若能劝得住,若能考虑清楚,思虑周全,逢难便退,遇险能避,又怎会是喜欢。
吾言却不以为然,李语是不会喜欢自己的,且不说他贵为皇子,与自己身份悬殊,纵使无身份差别,他已说过他有心仪之人,故而自己绝不可能同李语在一起。按赵符的说法,既不在一起,又如何会受伤呢。
不过赵符的一席话的确让吾言对自己因男子生情的事释怀不少,他终于弄清楚心中对李语那团模糊而又不断放大的东西是为何物。吾言此刻所想,不过是自己能常在李语左右,时常与他相见便心满意足,“也许,我并不需要他也对我有喜爱之意,我只要在他身旁默默地望着他就够了。”
“呵,你定是情窦初开,第一次心生喜欢,才会说出这种傻话。”赵符白了吾言一眼。
“多谢先生指点!后学先走了。”吾言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把《承学志略》从赵符手中拽过,就离开了。
吾言刚走出门,赵符突然想起什么,向门外喊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呢?!”
······
次日,李语进宫谢恩,皇上见李语面色憔悴,想来禁足这些日子应该是过得不好。
“开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朕已经让礼部给岐国回了国书,准备迎接千阳来朝。”皇上不紧不慢地说。“我儿真是长大了,到了成婚的时候了。若你母亲天上有灵,一定会很欣慰。”
李语听到父皇提起母妃,心里酸楚,这是母妃过世这么多年父皇第一次当自己面提到母妃,他还以为父皇早就忘了自己的母亲。
“算一下日子,大概半月有余千阳就应该到了。朕决定七日之后为你举行冠礼,未弱冠而成婚始终不符合我朝规定。你最近没什么事不用来请安了,多去礼部走走,准备准备。”
“是。”
“还有,千阳来京之后,朕准备挑个日子举行狩猎,以示庆祝。”
“父皇,儿臣窃以为春季乃万物生灵生育繁衍之时,可能不宜狩猎。”
“你的意思是朕不懂体恤天地生灵?!”皇上很不高兴李语的回答。
“儿臣不敢。”
“语儿~你有这份善心是好的,但是还没到你来对父皇指手画脚的时候,哪怕以后你娶了千阳,你也要知道你的本分。”皇上面容和善,却话里有话。
李语扑通跪下,“儿臣惶恐,儿臣万万不敢对父皇指手画脚。不论如何,儿臣都谨记自己的本分。”
“好了,下去吧。”皇上不再看李语。
······
快走到宫门的时候,李语听到身后有人喊九哥,回头一看原来是怀阳王李谢。
“九哥~”李谢快步走上前,“九哥走的好快,小弟紧赶慢赶才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