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等将来您孙媳妇儿进了门,您再当老封君也不迟,您说呢?”
可惜嘀咕了半天,都没让罗晨曦改变主意,反倒还招来赵穆的镇压,“你也知道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呢?你娘都管家这么多年了,早就累了,好容易你媳妇儿进了门,当然该为她分忧解劳才是。再说了,你自己不也说,家里人少,没多少事儿,又有丁妈妈红绫等人,你娘只消动动嘴就是,累不着吗?既然这般简单,就让你媳妇儿来呗,她年纪轻轻的,累不着的。”
只能假笑着铩羽而归。
不想回了自家院子,却连彤彤都说他:“我真的应付得过来,这日子也够清闲受用了,你就别怕累着我了,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也想以自己的方式对你好,力所能及为你、为爹娘和弟妹做能做的事。再说了,娘都是为了历练我,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窝在你的羽翼之下吧?”
又附耳巧笑倩兮,“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与我独处,我以后让下人尽量别在你在家时,来请示回事,应酬也都能推则推,总归也尽量挑你不在家时出门,总成了吧?”
方总算哄得赵琰高兴起来。
罗晨曦日日吃了睡、睡了吃,想出门便出门的好日子也得以继续下来,这日上午,便又来了沈家见季善,与季善说笑了一回,商量了一回过阵子去城外登高赏菊的事宜还不足,还要季善着人请程大夫人和褚氏去,“来了我们正好四个人打马吊。”
季善不由好笑,“你就不怕你亲家母见你日日这般受用,她女儿却在家忙里忙外的,心里不受用呢?”
“呃……”罗晨曦迟疑,“不至于吧?我这可都是为了历练彤彤,满京城也再找不到第二个我这么好、这么豁达爽利的婆婆了,再说了,我亲家母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季善开玩笑,“那谁知道,万一你亲家母就是不受用呢?毕竟连我都忍不住妒忌你日日都能这般清闲了,孟二嫂儿子更小,她且得辛苦十来年,才能跟你如今一样受用呢。”
罗晨曦忙道:“明白了明白了,我以后一定要低调再低调,闷声发大财,才能一直延续如今的好日子,毕竟女人都是善妒的。”
“善妒你个鬼啊,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姑嫂两个笑了一回,季善正要打发人去请程大夫人和褚氏,大家伙儿的确有日子没聚了。
不想程大太太就先到了,还一脸的凝重,一看就出了什么事。
季善待她坐了,又亲手递了茶给她,待她吃了,方吸了一口气,问道:“大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娘……”
程老夫人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不好,季善与程钦虽心里很不愿意那一天的到来,但其实早已不得不做好了心理准备。
程大太太忙摆手,“不是母亲,妹妹别担心,是……裴二老爷。你大哥今儿一早得到消息,裴二老爷上个月初……没了,但裴钺连给他办丧事的银子都没有,更别提把人送回京城裴家的祖坟来安葬了,且也不知道上头允不允许,所有赶着送了信给你大哥,让你大哥拿主意。”
季善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她娘有事就好,“那大哥是个什么意思呢?”
程大太太道:“你大哥公务繁忙,肯定是不能一走就两三个月的,所以打算让骥哥儿护送了我去,说不管怎么说,人死为大,他总不能让人暴尸荒野,沦为孤魂野鬼,还是要弄回来入土为安。还说他回头会找机会请示一下皇上的,皇上自来仁慈,想来不至反对。”
季善忙道:“那么天远地远的,马上天儿又要冷了,大嫂哪里受得了那个苦?要不就让骥哥儿一个人去,至多多带些银子和跟随的人也就是了,他大男人家家的,吃点儿苦也不怕。”
程大太太自也不愿去受那个罪,主要裴二老爷和裴家所有人都不值得。
因皱眉道:“就怕你大哥不同意,我待会儿回家去先收拾着行李,等晚间他回来后再商量一下吧。我倒也不是怕吃苦,就是不想去与那些人打交道,当年他们做的事,我可从来没忘记过,不落井下石,还肯让你大哥每年多少接济他们,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裴家众人被流放三千里后,一家子都是生来富贵,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受得了那个苦,哪里承受得住一夜之间,便从天上跌落到了泥淖里的巨大落差?
还在路上,女眷便已病的病、死的死,裴大老爷也一度病得神志不清,几乎要没命。
亏得裴家一众亲家虽都迫不及待与他们划清了干系,连亲女儿亲外孙都不顾;裴家三房四房受了连累,也不肯理会大房二房的死活。
到底还有临行前程钦给裴二老爷的盘缠,裴二老爷也比裴大老爷更撑得住些,毕竟程钦不管怎么改姓出族,始终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甚至季善身上也始终流着他的血,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裴二老爷便不至像裴大老爷那般绝望,总觉得只要留得青山在,总能有柴烧,只要他和家里的人能一直活着,将来便总能迎来转机。
这才带着余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