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大门合上,两腿一软,滑坐在小屋的门口,双手掩面,不知不觉老泪纵横,嘴里还是止不住地一遍遍骂着:“白眼狼!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
三个月后……
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元宵背了一轮英语单词,趴在桌子上看林海。林海手里捧着托福,微闭着双眼,嚅动双唇,居然也加入了“作法”阵营。
“你开始学习了?”元宵一手撑起脑袋问。
“嗯,准备申请国外的学校了,”林海转过头,冲着元宵眨了眨眼睛,“和吴晓月一起!”
“切~”一听她的名字,元宵就心生厌恶,把头扭向一边,重新盯着手里的单词书,脑子里全都是金敏的影子。
金敏的笑脸,他高挺的鼻梁,薄但是棱角分明的嘴唇,还有趴在床上迷离着眼睛看自己的样子。
手机震了一下,元宵掏出手机,冷空气预警,他才惊觉已经到了冬天。三个多月了,说不让金敏联系,他就真的不再联系。不过这样也好,再忍耐一下,过半年,等高考完,就可以一门心思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了。无论金敏在哪里,被哪里的人海淹没,元宵都信自己能把他揪出来,他不相信五坟山上头柱香里求来的缘分会这么浅!
元宵想得出神,心里突然酸酸的——md让不联系就真不联系了!
其实,那次金敏来找过他之后,第二天元宵就后悔了!那是他爱的人,就算自己再怎么担心老妈的健康,再怎么心里愧疚,再怎么胆小懦弱,都是自己的事,没必要对金敏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可是,既然已经说了,还能怎么办呢。
刚开始,他也只是觉得两人情绪都不好,不联系反而是件好事,等都冷静下来,一切还会如初。可是超过一个月不联系,元宵就有点儿受不了了。
那天,他在陆浩波家补课,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洗脸台上突然多了一瓶紫色的东西。透明的ye体,里面还有小泡泡,没有拆封,看起来挺好看的。出于好奇心,元宵拿起它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才猛然发现上面写的字——润滑ye!
这是什么东西,不用猜他也知道,肯定是陆浩波和齐磊落在这里的私人物品,忘了收拾起来。元宵顿时觉得面红耳赤,连忙放了回去,洗了洗手匆匆出了卫生间。
陆浩波看元宵脸色不对,进了卫生间,看洗脸台上横躺着的那瓶亮晶晶的ye体就明白了。
“喂!害什么羞啊!”陆浩波乘齐磊做饭的时候凑到元宵身边,“别告诉我你两不用那个东西!”
“咳咳~不用。”元宵把头撇向一边,躲避着陆浩波的目光。
“哎,”陆浩波叹了口气,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是一个套装,两盒安全套和一瓶润滑ye,推到元宵面前,“送你了!”
元宵动了动喉结,觉得一阵火从脖子直接烧到了脸上,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光明正大地拿出这些玩意儿给自己看。
“不是我说呀!咱们国家的这个性|教育也忒落伍了,这事儿,还得我一个教体育的老师担心,”陆浩波又把盒子往前推了推,“你两血气方刚,这事儿免不了吧,记得保护好自己,男男也要有安全措施,明白?”
元宵抬起一根手指,在盒子边上划了一下,颇有点儿尴尬:“我两没做过!”
“啊?”陆浩波有点儿吃惊,矢口大笑,“卧槽!看你最近一段时间失魂落魄的,还以为金敏那小子天天折磨你呢!”
元宵抽回手指,听到金敏的名字,不由得心里空落落的:“我两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啊?”陆浩波依稀记得金敏和元宵前不久还在自家的窗子底下亲亲我我的,怎么突然就不见面了,“你们什么意思啊?”
元宵鼻子一酸,知道错都在自己,自以为是地拒金敏于千里之外,无缘无故地伤害了他!元宵看着盒子里包装Jing致的套子,突然觉得,如果再不见到金敏,可能就真得永远也见不到了,于是推开桌子,冲着陆浩波说了一句:“谢谢!”就飞奔而去。
金敏不在Time Bar,棒槌、大飞他们见了元宵都拉丧着脸。
“敏子呢?”元宵满脸期待地问他们。
棒槌撇了撇嘴,大飞摇了摇头:“不知道,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元宵瞪大眼睛,“怎么会?毛纺厂就这么点儿地方,他能去哪?”
“腿在他身上,还不是爱去哪儿去哪儿吗?”棒槌怕自己忍不住多嘴,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找活儿干。
“我说,”大飞趴在元宵身边,对他说,“自打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小子欠揍,之前是敏爷的面子,一直忍着你呢,以后啊,你少来我们这片儿,看见你,哥几个心里不爽!”
“你什么意思?”元宵知道大飞这家伙头脑单纯,情商偏低,可是,若不是自己有错在先,他也不会这么说,以往的骄傲全都不在,硬是忍下去又问了一遍,“我求你们告诉我,金敏他在哪儿?”
“切~”大飞把头扭回去看棒槌,棒槌也是一脸无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