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看了懿和帝一眼,见他一言不发恍若未闻,只得飞快对宫女交代道:“今日变故扰攘,秦王妃想是动了胎气,让她们速速跟着,小心伺候,不得有失。”
……
她口中动了胎气的秦王妃一出宫门就立刻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骨碌碌转了下,幽怨地瞪了抱着她的男人一眼。
男人似是想极力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不大想搭理她,但唇角未压下的弧度却泄露了他的忍俊不禁。
他行事惯来周到,宫门口候了马车。里面铺着厚厚的毯子,座上放了几个手炉将柔软的坐垫烘烤得暖呼呼的,桌上还准备了热茶水与模样新奇的点心。
时陌将长歌轻轻放到车里,自己在她身边坐下,便命苍术驾车离去。
封闭的空间里,长歌眨了下眼睛,主动凑上前吻住了他薄薄的嘴唇。
时陌揽着她,闭着眼任她亲吻逗弄,却在她沉沦时忽地不轻不重咬了她一口。
长歌吃疼,连忙就要放开他,这时他却又不放了,一改方才不疾不徐柔风细雨的样子,紧紧抱着她,霸道而急切,像是恨不得连她的呼吸也一并夺走。
长歌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只得浑身无力地软在他怀中,趁着他吻别处,温柔地讨好:“我好想你……”
男人似停了一下,而后更将她抱到了他的腿上去……
长歌:“……”
马车最后在一家街边小店前停了下来,原因是长歌闻到了热汤面的香味,馋了。
时陌为她披了大氅,又拿了个手炉放到她手中,这才扶着她下车。
她站在车前,看着左右酒肆店铺,前后往来行人,从未觉得市井的气息如此自在亲和,一时竟有些失神。
时陌揽着她的手微紧:“此生,我再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困境。”
长歌抬眸看着他,抿唇一笑:“嗯,我知道,所以这一次我也不怕。”
“真的?”时陌挑眉反问。
长歌迟疑了一下:“好吧,前夜是有些害怕……但今日果真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你如何知道?”
今日Yin霾了半日,此时云层终于散去,阳光洒下来格外明媚。长歌微微仰起头,眯起眼睛,只觉身心皆是惬意。
面其实也并不想吃,只是想下车走一走,感受下久违的自由。她便如此慢慢走在街道上,时陌在她身侧揽着她,夫妻二人如闲庭信步,仿佛片刻之前并不曾经历死生一线。
“我原本让大哥和二哥易容取得太子信任,由他们去引开风和景明。但其实我并没有把握,毕竟风和景明在懿和帝身边,我大哥二哥从未与他们交过手……所以方才我才会套太子的话,但他却说是一个绝世的高手,风和景明和二人之力方能与他打成平手。”长歌偏头,含笑看了时陌一眼,“我便知道是你,是你回来了。”
时陌漆黑的瞳孔有着笑意:“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那是自然。从那一刻起,我便心安了。”
“所以后来你以自己为人质,全是在做戏。”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长歌轻哼,“若非你见我演戏演得好,方才又怎会那般理所当然要我再演一段?”
时陌似笑非笑道:“若最后没有你跪地那一番慷慨陈词,我倒真的信了。”
长歌蓦地停下脚步,转头惊讶地看着他:“过了?”
时陌点了下头,一本正经道:“嗯,过了。什么你今日救驾全因忠君爱国,慕家女儿为女子之前先为臣子……演戏痕迹太重,我想看不出来都难。”
长歌瞪大眼睛,扼腕地直跺脚:“亏我还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连我自己都快信了我是要慷慨赴义去,自觉今日实乃我人生巅峰,也不负时景给我做了那么好一件嫁衣裳,让我可以在懿和帝面前将我父兄吹上天……结果竟然过了!”
时陌见她懊恼模样,终于忍俊不禁,用力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对我过了,对那些人……刚刚好,我在房顶上瞧着,好多人都被你感动哭了,为夫甚是骄傲。”
长歌凝着他,抿着唇儿笑。半晌,道:“你这么厉害,我也很骄傲。”
时陌闻言挑了下眉:“你指的是……什么时候?”
长歌脸刷地就红了,想这里还是大街上,人来人往,这个人就耍起流氓来,气得不行,跺了下脚,忽然间就对他避之不及地匆匆走开。
时陌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迎着冬日和煦的暖阳,对着她的背影笑道:“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指的到底是什么?”
长歌捂着脸,暗骂臭流氓。
此时,远处一骑快马奔来。马上一名士兵风尘仆仆,整个人却慷慨激昂,他手中高举着一封战报,一面策马,一路高呼:“秦王殿下用兵如神,以一万兵力击退北燕二十万强敌!”
“秦王殿下用兵如神,以一万兵力击退北燕二十万强敌!”
“秦王殿下用兵如神,以一万兵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