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虚空里,生怕她多想,便竭力说些好的:“都说怀孕的女子运气不错,倒是不假,瞧瞧咱们姑娘,两次都完美避开了这些晦气之事。”
长歌缓缓抬头看着她。
夭夭被她这么不轻不重一看,默默垂下头:“奴婢错了,不论如何,不该冒犯死者。奴婢再也不会了。”
长歌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裴锦的忽然暴毙,初时震动很大,但当太医院上下确认无有下毒痕迹以后,遇刺之嫌便被撇清,至少是在宫中,此事便迅速被揭过去了。
护国公家想来不好过,毕竟裴锦是嫡女,一向受宠。但长歌在宫中,一道宫墙,便仿佛是两个世界。外面的世界,她是感知不到的。
然而许多事既起了征兆,便总有趁虚而入的那一日。
那一日是舒妃的生辰,舒妃虽早已闭门谢绝了所有人,但这座皇宫的主人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之门外的,尤其,帝王的恩宠还同时代表了权力。
在这后宫之中,有权力代表着更多的自由。
舒妃想为长歌多争取一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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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舒妃原就不愿意铺张, 又遇贵妃病重, 太子妃安胎, 索性后妃便一概未请。但正如她料想的那样,帝王的恩宠同时代表着权力,而权力不仅赋予人自由, 权力还会自然地吸引人上前簇拥。
宫中早传了风声,那日一早, 后妃便纷纷带着贺礼上门。一反冷宫中望不到尽头的清冷, 这日,在舒妃的宫中, 同太阳一道升起的是凡尘俗世中最寻常的热闹。
明明冷宫不过数月,但这样的热闹, 于舒妃而言却像是阔别了好多好多年,让她再也不能适应。她看着嘈杂混乱的场面,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些如花女子美丽面皮之下的可怕,她万万不敢将长歌就这样放在她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眼风正好瞥见长歌自远处走来,有后妃眼尖,循着视线看去,当下瞧见了长歌。
“瞧, 那不是秦王妃吗?这肚子这样大, 怕是要生了吧。”郑贵人大冷日的, 穿得很是纤薄, 扭头的姿势拿得巧妙, 脖子带动着腰线, 拉扯得很是袅娜。
另一名后妃轻声道:“未到月份的吧,她与秦王殿下端阳前后成的婚,如今才将将到腊月,少说也得到明年二月开春儿去了。”
郑贵人失望地叹了一声:“如此一说也是,只是这肚子瞧着倒是比寻常的七个月大了许多。”
“兴许是双胞胎也说不定呢。”
“……”
耳边听着后妃打趣指点,舒妃轻皱了下眉头,当即扭头对身边的大宫女道:“你去问秦王妃,本宫让她抄写的《法华经》可都抄好了?”
大宫女一愣,随即颔首:“是。”
见大宫女快步越过众妃往长歌走去,郑贵人笑道:“舒妃姐姐对秦王妃可太严格了?要她拖着如今这沉重的身子还要抄写经书。”
舒妃瞧了她一眼,淡道:“她的字好看,除她以外,后宫里没人拿得出手的。若有,本宫也厚不下脸皮去劳累她。”
郑贵人一向以善书自居,就这样莫名碰了一鼻子灰,说不出的尴尬,脸上挂不住,只僵硬地笑了一声。
大宫女迅速将话传到,长歌停下脚步,默了默,而后遥遥朝舒妃欠了欠身,不再上前,折返离去。
顺利将长歌安置在了这是非之外,舒妃心便安了,也懒得再理会一众后妃,任由她们闲聊。
不久,懿和帝到了,视线在众妃嫔之间缓缓巡视一周,最后停留在格外袅娜的郑贵人身上。
郑贵人脸上一喜,含羞带怯地垂下眉眼,却听懿和帝忽地淡问:“不冷吗?”
陈贵人闻言愣了一下,而后,脸刷地一下红了。
耳边仿佛传来其他妃嫔的低声嘲笑,郑贵人只觉自己犹如被当众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丑态。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牙齿死死咬着下嘴唇。
懿和帝早已移开了视线,问舒妃:“秦王妃呢?怎么你生辰之日,她却躲在房间里?难道慕瑜的女儿就是如此没有教养?”
舒妃不卑不亢道:“妾身近来夜间睡不安稳,白日又Jing力不济,便请长歌替妾身抄经祈福。想今日是妾身生辰,若是今日抄经,定尤为殊胜,便特地让她不要来凑热闹了。”
懿和帝沉默地看着舒妃,目光犀利而透彻。
半晌,他意味不明又极为短促轻笑了一声,终于转头:“夏晖,把朕的礼物抬上来。”
……
长歌回到房中,果真取了经书出来,坐在桌前抄写。
夭夭在一旁笑道:“那不是舒妃娘娘替王妃找的借口吗?”
长歌停下笔,默了默,轻道:“我近日心里紧得很,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也想从经书里找到些智慧与平静。”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