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时陌,再嫁祸给回朝的时照,一石二鸟,好夺太子之位。”
蓁蓁、夭夭、茯苓三人脸色惊变。
蓁蓁道:“姑娘,奴婢这就去接应秦王殿下。”
茯苓忙道:“我同你一起去!”
……
风一阵阵刮过旷野,Yin晴变幻莫测。
七万大军肃然而列,面向代天子出迎的秦王,个个面上既恭敬臣服,又洋溢着莫大的荣耀。
时陌行止从容,驾轻就熟地慰问数句,以祝捷酒犒劳了全军将士,一时铮铮男儿齐声山呼万岁,浑厚的嗓音回荡,场面极为震撼。
面对此景,时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中掠过什么,而后举止合宜收回目光,对时照道:“父皇在宫中等你,随我入宫吧。”
说罢,翻身上马。
时照亦上马,两人并马在前。
这两人皆是龙章凤姿,难得并行一处打帝都街头走过,稀奇惹眼又赏心悦目,一时竟吸引去了路旁百姓全部的目光。这些人原是迎大军凯旋,此时竟有大半的人只顾着看时陌与时照,跪地叩拜秦王、晋王。
夏晖一路亦不由多看了这两人数眼,他一向圆滑,其中意味不明。
时照看着前方,目无表情道:“没想是你出迎。”
时陌不疾不徐驾着马,未置一词。
时照转头看了他一眼:“今日可要入宫?”
“嗯。”
时照默然半晌,忽问:“你可曾后悔?”
他言下何意,两人心照不宣。
时陌目视前方,淡道:“我行事从不后悔。”
时照讥诮一笑:“是啊,看我问的什么,你素来目下无尘。却不怕我得了江山,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会回过头来与你抢她?毕竟那个时候,天下都是我的了,你又如何还能争得过我?”
时陌缓缓转头,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时照,半晌,淡淡出声:“我若对你说信任,是否过于殷勤?”
时照挑眉。
时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情绪莫测的笑:“实则,若你品性不曾令我放心,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时照,若你不配,我早已亲手了结了你。”
时照一怔,时陌已不疾不徐收回了目光。他恍然从时陌最后那一眼里明白过来,时陌说的不配是不配什么。
——不配做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若是不配,承了懿和帝的品行……不如没有,由他亲手了结。
更遑论托付江山。
时照心中微震,沉默着将目光投向前方。一路百姓山呼高歌,两旁道路百姓争相跪拜。
如此默然走至宫门口,他转头看向时陌,神情难辨,嗓音微涩:“我还未对你说一声多谢。”
“不必言谢。”
时陌头也未回,淡淡看着前方巍峨的高墙,波澜不惊,仿佛他送出去的不过不值一提的什么,而不是千里江山,至尊至贵。
至宫门前,两人下马。
大军进城后便未再追随,时照正要卸佩剑,夏晖上前,堆笑道:“陛下恩旨,特恩赐晋王殿下可佩剑进宫。”
时照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一言未发抬步进宫。
方走两步,夏晖再次上前,至两人身前,躬身笑道:“还请两位殿下随老奴先行至偏殿等候,陛下另有召见。”
时照与时陌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视线,不动声色跟上夏晖脚步。
从宫门口至温德殿一路路程不短,时陌目光淡淡掠过四下巡逻的禁军,眉头几不可察微皱。
不见秦时月。
不仅不见秦时月,今日宫中巡逻禁军所见数百,竟无一人是他亲信。
……
“你们这是做什么?”长歌抬眼看向急欲出门蓁蓁、茯苓二人。
两人愣住。
茯苓急道:“景王设下如此毒计……自不能让殿下落入陷阱!奴婢要去给殿下送信!”
长歌静静摇头,沉凝道:“若真的这一路有埋伏,你说,是时陌遇刺的可能大还是你二人落入他人陷阱的可能比较大?”
“陷阱?”茯苓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蓁蓁已经当下反应过来,恍然道:“是啊,此计再毒,也要能动得了秦王殿下才有用。但秦王殿下是能千军万马之中活捉西夏王的人,景王埋伏的人怎可能动得了他?”
茯苓蹙眉道:“如此一来,写这封信的人真正的目标又是什么?”
说话间,已福至心灵想到一种可能。
同时,蓁蓁也想到了,二人对视一眼,又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敢相信。
总不会是我们吧?
“是你二人。”长歌看向两人。
二人皆惊。
夭夭亦然,愣愣指了指蓁蓁与茯苓,问长歌:“她们?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啊。”长歌亦是百思不解。
蓁蓁与茯苓是她的侍女,景王要捉她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