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好奇,碧海chao生幕后大老板是谁?”
他黑眸凝着她, 反问:“你是谁的妻子?”
两人相视片刻,长歌恍然一笑:“你藏得可真深,竟连我都不知。”
时陌揽过她, 抬步进门, 似笑非笑道:“如今既已煮了熟饭, 往后自是不用再藏了。”
长歌:“……”
熟饭招谁惹谁了?
夫妻二人在二楼雅间落座,此处雅间劈得微妙,雕花镂空的门,里头看得见外头,外头却瞧不见里头。
因方才在慕府用了晚膳,是以时陌命人单送了茶水上来,夫妻二人相对坐着,一面品茗,一面听底下有人高声谈论。
“那北燕皇帝慕容城亲率骑兵暗夜突袭我军,溃败而逃。所谓擒贼先擒王,想我军将士个个铮铮铁血,见了慕容城如何能不被激出好胜之心?晋王殿下亲率七万大军乘胜追击,誓要亲手斩下慕容城头颅。”
“却哪里料到这慕容城生性狡诈,所谓溃败正是他jian诈所在,他佯败而逃,将我大周七万大军一路引至葫芦谷。那葫芦谷深覆如盆,密林丛生,终年瘴气弥漫几乎不能视物,是个易攻难守的绝佳所在。他却早已埋伏了大军在周遭,只为等我军一到,便将我军团团围住一网打尽。”
“晋王殿下方入葫芦谷便反应过来,自知是中了敌人jian计,可惜为时晚矣,眼见着一着不慎,柒万大军恐全军覆没,命丧葫芦谷……”
长歌与时陌相视一眼,二人既知结局,自是泰然自若,底下却有不知情的着急起来,气得跳起来破口大骂北方蛮夷险恶jian诈。
足可见这说故事的人果真是个会说故事的,他先将在众人吊足了胃口,待见满堂喧嚣动荡,义愤填膺,方才不疾不徐继续往下说道:“此时,慕容城返身,率军居高临下,正欲下令火攻,却忽听谷中传来震天动地的擂鼓之声,仿若七万将士一齐擂鼓,万众一心,鼓声回响动荡,竟有惊天动地之势,一时竟将敌人震慑住。”
“这鼓声来得稀奇,尤其是于陷入绝境的军队而言,能不自乱阵脚已是侥天之大幸,哪有可能会有如此波澜壮阔的士气?事出反常,那慕容城又生性多疑,一时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酿成大错,只得下令全军原地待命,欲待天明查看个究竟再行定夺。”
“是夜,我军战鼓雷鸣,足足响彻了一夜,声势浩大。那慕容城自也不担心我军跑了,就率军在边上等着,想等天亮探了究竟便以大火烧尽我军七万儿郎……”
这说故事的是个少年儿郎,眉目清秀,衣饰考究,想出身应是不差,只是惯会吊人胃口了。只见他慷慨激昂一气呵成说到此处,便不慌不忙又一次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喝起茶来。
长歌偏头等了半晌没等到他再开口,忍不住抬眸,笑问时陌:“他一会儿再开口不会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吧?”
时陌目光淡淡将底下那些人扫了一周,不疾不徐放下茶盏,道:“不会。”
“哦?”
时陌看向她:“他若是敢说,大军未亡,怕他今日便要先亡在这里了。”
长歌挑眉:“他若不说完,你便要去杀了他?”
时陌失笑,忍不住抬手轻摁她的额头,轻斥道:“这一日日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你看看底下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他一个说书的如何全身而退?”
长歌循着他视线看去,只见被他吊着的人群个个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好吧,是不该把某人想得这样残暴。
长歌忍不住笑睨着他:“你说他是说书先生?我瞧着他长得嫩生,倒像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呢。”
嫩生?
时陌看着长歌,徐徐挑眉。
这臭小子半点男子英气都没有,倒确实是嫩生。
他淡淡道:“哪里出来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今生也就生了副说书先生的骨骼。”
长歌:“……”
这样说人也太狠了叭!好歹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啊……
他哪里得罪你了?
长歌心中刚刚为那少年鸣不平,就听那少年喝够了茶,清了清嗓子,终于又要开口了。
霎时间,酒楼上下鸦雀无声,连长歌也转头看向他,受这氛围影响,几乎屏气凝神。
然后就听他道:“内急,容在下如个厕先。”
长歌:“……”
众人:“……”
待底下众人反应过来骂骂咧咧时,那少年已足下生风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生了副说书先生的骨骼……”长歌哭笑不得地看向时陌,“秦王殿下英明。”
时陌瞧了她一眼,那眼神俨然在说“你竟曾认为本王不英明?”
“……”长歌决定换个话题,“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时陌闻言,奇道:“你还想本王在这里等他?”
长歌:“……”
“本王没空。”时陌站起身,朝长歌伸出手,“我们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