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即使他夫妻二人与慕瑜父子同进,慕瑜父子亦对她处处呵护宠爱, 仍有不少人没办法相信。更有那Yin谋论者暗搓搓地猜想, 是不是真正的长宁郡主其实已经因为长太丑而死在了秦王殿下手上,今日出现的这位美人实则是李代桃僵。至于慕家,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这才出来配合演了一场戏。
长歌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众人, 将这些心思尽收眼底,赶在他们脑子里上演出一场完整的狗血大戏以前起身。
“我先去趟明光宫。”长歌轻声对时陌道。
时陌颔首。
……
明光宫中, 十公主正揽镜梳妆。妆容华服皆好,唯有步摇挑来挑去犹豫不决,正略显心浮气躁, 绿拂来报,长歌到了。
十公主正要让请, 一抬眼自镜中见得绿拂震惊莫名的神情, 微怔:“你怎么了?”
绿拂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道:“殿下见了秦王妃自然就知晓了。”
十公主狐疑挑眉, 葱白嫩指拈起一支松石步摇簪在发间,不疾不徐道:“请秦王妃进来。”
十公主方在婢女搀扶下起身,一抬眼见得长歌走进, 只觉眼前仿佛晃过一道华丽的光芒, 璀璨万丈, 她怔怔回过神来,神情霎时微沉。
十公主直直看着长歌,默然不语,半晌才出声问了一句:“你我幼时初见,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长歌:“……”
长歌哭笑不得道:“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哪儿还记得?公主且放心吧,我还是我,没有人李代桃僵。”
十公主见她性情依然,终于松了一口气。
长歌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可见她从前真是丑过了头,所以如今,所有人宁愿怀疑她真身已命丧时陌手上,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早已不是真正的慕长歌,也不愿相信慕长歌有朝一日还能变成这般模样。
一个两个如此,她尚能自我安慰是这些人想象力太过丰富。人人皆如此,她真该反省是自己从前丑过了头。
多么令人心痛的领悟。
但话说回来,她从前那个样子,时陌亦对她矢志不渝,步步为营将她娶回家,想想又觉得很甜。
“你的脸……”
确认了人还是那个人,十公主心情渐渐起伏,她手指紧紧攥紧,紧声问:“你的脸是如何好的?你找到当日赠你药的道士了?”
当日长歌曾与她说起,离京一段因缘,她途中遇了高人赐药,容貌得以渐渐恢复。可惜只有两瓶,长歌赠了她一瓶。
十公主其后用了那药,但她伤痕面积过大,并未看出什么功效。也想寻那道士,可惜之前为寻道士,生了拢慈庵中那一段枝节,牵连甚广,自此十公主不敢再轻举妄动。
如今却骤然见长歌恢复容貌,十公主如见曙光,霎时重燃希望,忍不住身子微微前倾。
长歌自夭夭手中接过时陌事先为她准备的白净小瓶,送至十公主面前。
十公主眸光大亮,猛地接过,拔开瓶塞凑到鼻间。
半晌,神情陡变,她看向长歌,笃定道:“这不是那个药。”
长歌颔首:“确实不同,我如今这样……是秦王殿下将我治好的。”
“六哥?”十公主蹙眉沉yin,倏地展颜,轻快地笑起来,“对啊,我竟忘了六哥,六哥他可是医之国手,只要他愿意,自没有治不好的伤口!”
“这药便是六哥所制?”十公主举起手中净瓶,双眸殷切地看着长歌。
长歌颔首:“我亲用有效,便再向他要了一瓶,盼公主也能同我一样早日恢复。”
十公主走至长歌面前,重重握住她的手,眸中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长歌赠了药便要回殿中,刚巧十公主也要赴宴,二人便同行。公主邀长歌同辇,途中自难免聊及长歌婚后生活。
长歌垂头轻声道:“殿下他待我很好。”
十公主见她含羞模样,心中多少有些羡慕,又忽忆及当日听到的传闻,不禁感慨:“当日父皇圣旨赐婚,我听说你哭了许久,脾气闹起来闹得隔壁裴家都听见了,还为你担心,怕你与六哥终会成为一对怨偶……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
长歌转头看向十公主,眸光真挚,有感而发:“秦王那样的男子,一旦成了他的妻子,便是想不爱上他也难。”
十公主看着长歌,若有所思地轻点螓首:“是啊,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美人又何尝不是?这世间女子,面对曾救她于水火的男子,大多无法自拔。六哥以一身医术为你恢复容貌,仅凭这一处,也足够你将芳心许他一生了。”
长歌听出她话中思慕之情,不敢再继续下去,忙转移了话题,随口说起与她容貌有着千丝万缕恩怨的诸位京中贵女来。
说起京中贵女,十公主忽道:“我听说裴锦去边关寻八哥了。”
长歌微惊。
裴锦竟去寻时照了?
“何时的事?我竟不知。”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