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顾盼比之前粘人,也更愿意和他亲近。
赵焕章替她捋干净碎发,“我听说母妃宫里的鹤望兰今年竟然开花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吗?等我回来给你带一株。”
鹤望兰形状奇特,却异常的美,颜色娇艳,倒也配得上她。
顾盼眨眨眼,“你母亲会愿意让你带一株回来?”
赵焕章莞尔,“一株花而已。”
顾盼听了很高兴,“那我等你。”
赵焕章入宫后,雪势奇异的停了下来。
丫鬟们在打扫院子,顾盼便坐在窗户边发呆,等着赵焕章给她带的那株娇艳的鹤望兰。
等到了下午,赵焕章迟迟未归,还没有从宫里回来,顾盼有些不安,肚子也有点疼。
侍女劝她睡一会儿。
顾盼惴惴不安在床上睡了小会儿,醒来天都快黑了,赵焕章还是没有回来。
顾盼捏紧了床单,脸比纸还白,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太子可有派人来递话?”
虚弱的嗓音里夹杂着绝望的颤音。
侍女点灯,边回:“不曾,许是宫里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顾盼手脚一阵冰冷,浑浑噩噩穿上衣服鞋子,她深呼吸两口,安慰自己不要乱想。
她掌着灯笼,固执的站在门口,不安渐渐扩大,拽着她的心不断往下沉。
顾盼找出之前赵焕章亲手雕刻的那根白玉狐狸发簪,紧紧抓在手心,额头冒着虚汗。
冷风过吹起她的衣摆。
太子府里外透着诡怪的安静。
时间过去了仿佛有半辈子那么长,顾盼的腿又疼又酸,她扶着门框,强撑着力气,稳稳站在回廊之下。
远处的火把闪着微微摇晃的光。
大门被人缓缓推开,门板不轻不重撞到墙面,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令人难以忽略的声响。
顾盼被这道突兀的声音惊动,手松了松,白玉发簪从掌心滑落,响声清脆,碎成了两截。
她低头看了眼,着急忙慌想捡起来,却弯不下腰,等她再次抬起脸时。
太子府里里外外已经被黑衣玄铠、手握长刀、面无表情的金吾卫包围了。
钟砚一身月牙色的衣裳,意外刺眼,
宽袖长衫,衣袂飘飘。
青年指骨削瘦,冷白的手指执着一柄长剑,以血洗剑,剑身上的鲜血顺着往地上落。
杀气漫天。
顾盼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方才府里如此安静。
钟砚血洗了东宫。
第五十九章?(大修,麻烦重看)
太子府上下被这帮金吾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盼的脸越来越白,?在这清冷疏远的月色中显得极为脆弱,十指扣紧了门框,?用力攥着手指头。
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让顾盼觉得有些犯恶心。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钟砚脸上表情平淡冷然,?冷冰冰的长夜里,浅色瞳仁中流转着冷冽之气,月牙色的交领长衫,衣摆下方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的双眸盯着顾盼凸起的小腹,眸色渐深,凛冽的寒气缓缓自眼底翻涌。
钟砚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讨厌看见她大着肚子的模样,极其的碍眼。
空气静止,?沉默良久,?顾盼才缓缓地发出沙哑的疑问:“钟砚,?你这是要做什么?谋反吗?”
比原著里的时间要提前了两个月。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顾盼关心的是赵焕章是不是还活着。
钟砚眉尖微动,抿唇不语,似乎没有打算要回答她这个问题。
庆元帝在今天傍晚昏迷不醒,御林军将太和殿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探视。
包括李贵妃和赵焕章。
钟砚等了这么多年,若是他足够理智第一时间便是该入宫控制住宫里的那些人,?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而不是等不及先来太子府。
“你在等谁?”
顾盼轻嗤,?“总之不可能会是你。”
钟砚胸腔中涌起一股嗜血的杀意,夹杂着钝钝的沉痛,他茫然的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这股毁天灭地的痛与恨,会越来越激烈。
心尖软rou上的针,像是被人换成了重重的铁锤,顾盼每说一个字就像在他的心口上狠狠锤了一下。
钟砚虽然心口不太舒服,面无波动,看着她的目光也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他说:“你不用担心,他还没死。”
赵焕章只是被困在皇宫里一时没法脱身。
他运筹帷幄多年,每一步都算的刚好,赵焕章手中的兵权比不过他,甚至他多年的心腹也还背叛了他。
南方赈灾的十万白银不翼而飞,灾民怨气冲天。
漳州和秦州都是驻守的两位大将军,都已倒戈,只等一声令下便直接能攻入皇城。
况且赵焕章的母亲李贵妃这么多年在朝中没少得罪人,李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