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樾十分不给面子地耻笑了一声,游念脸上的认真色不减,逐步向常樾逼近,突然笑了起来:“算了,我没事逗你玩干嘛?绝对是因为最近是那女人的忌日,再过几天就到那个男人的忌日和我的生日,才会这般闲的无事干。”
他又往回走去,坐在主位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我听说七王爷就要被皇上派遣到西北去征战了。”
常樾:“是的。”
游念:“怎么回事?我那太子哥哥竟然会答应这种事。”
常樾将店中的客人的话复述了一遍,游念忍不住啧了一声:“哥哥这性子也真够坦荡的,啥都不忌讳,毕竟是当今太子,又是‘唯一’的皇子,知晓皇上不可能对自己怎么样,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不过,”游念为自己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自顾自的嘟囔着。,“这也太便宜他了,心上人一走,他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怎么所有的好运都集中到他身上了呢?”
自己一出生就是一个不光彩的人生,自己的便宜爹爹从不正眼瞧自己一眼,很快就死了。
自己的母亲把自己当作通往荣华富贵幸福生活的筹码,只会拼了命的要求自己,绝对不能输给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
之后他们被发配到西北边疆流放劳役,那个女人认定了自己的一腔痴想破灭,索性就上吊自杀了。
自己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想要与自己同仇敌忾的小叔叔一同报复他们,结果又因为无权无势,受尽了委屈,被迫蛰伏多年筹备。
结果,准备完所有的收尾工作,自己的小叔又自愿追随父亲而自尽了,自己又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而现在自己的阵营中有多少人是自己可以相信的,又有多少人是太子哥哥安插的,他也不清楚了。
就是连平日里可以说说话的常樾,他也不相信。
“大人,营帐外的士兵已经准备好出征了。”
游念睁开了眼,说了一句:“知道了。”就一跃而起,向营帐外走去。
自己近日所有的得到的,所有的拥有的,皆是自己种下的因果,那谁又能害怕呢?
申时,七王府中——墨轩解下衣带,将长发整理好,坐在床旁的石凳上,将白日里粗略读过的那两封信拿了出来。
其实两封信上的内容大同小异,也就是满篇的陈词滥调,先是对他一顿猛夸,又惋惜一同反击作战的时日太少,又提到将他派遣到西北的原因,支持西北的征战,以早日击败敌人,换回西北的和平。
墨轩翻了一阵,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这显然不像是出自武官的手笔,也就只有一个人才会那么费心了。
他揉揉太阳xue,就准备入睡了。
“哒哒”有人正在敲打着窗户,墨轩起身,刚巧将飞扑进来的少年抱了个满怀。
“子卿!”少年的眼中满是落下的星子,提着一盒糕点,向他得瑟般的笑着,满脸写满了“求表扬”的神情。
他顺手扶了扶他的头发,满是汗水,忍不住皱起了眉,带着点心疼:“怎么这么赶?能跑出一身汗来。”
容陌:“我怕我来晚了,你就先走了。”
墨轩笑了。
他说:“怎么可能?只要你愿意来,我就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情到浓处,他突然闷声道了一句:“对不起,一直在连累你。”
他咬着下唇,手却轻轻的搭上了他的背:“没事,我爱你。”
“还记得我的愿望吗?放我走吧,你留不住我的。”
我不怕独自囚在这个京城,但我无法忍受自己的无所作为。
放我走吧。
容陌晃了晃神,想起墨秋凉对他说过,他若是想走,你留不住他的。他若是不想离开,连死都会死在你身边。
墨轩闭了眼,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下了。
次日清晨,容陌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楼洵默默地将早点端了进来,突然道了一句:“今日卯时一刻,他就出发去西北了,你为什么不去送送他?”
容陌简短地应了一声“嗯”,并未打算回答楼洵的疑问,只是,楼洵听出了点哭腔。
“您若是想哭,就哭吧。”
“不必了,他一走,我和谁装那可怜劲。”
他站起身,已然恢复了一身锐气。
☆、波澜(拾叁)
半个月后,华清园中——容陌撑着一把油纸伞,木屐踏过松软的泥土,建起了星星点点的烂泥。
他皱了皱眉,抿起了唇,却不打算停下来将衣服上的泥渍擦干净。
走到一半,容陌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轻声道:“跟了这么久长时间,不累吗?游念?”
他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身后却毫无动静。
容陌兴趣索然的转过身,他就是随口说说,也并不打算再深究下去,索性就继续向前走。
“诶,别急嘛,太子哥哥——”游念见他不再理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