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审言又就着明朗杯子喝柠檬水,顺嘴捞起片柠檬嚼啊嚼。
明朗起身收拾厨房,留了个背影在那儿,路审言就在那儿嚼着柠檬看着。明老师人很瘦后背也瘦,身形好像跟十年前没有变化,此刻头微微低着,露出白皙的脖颈,好看的肩胛骨撑在白色t恤下。
路审言盯着那个瘦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放下水杯暗戳戳凑了过去,手往人腰上一搭又溜到前面打了个交叉抱住了,身体贴了过去,在人耳边小声说:“没吃饱怎么办,嗯?怎么办?”他贴过来得近,明朗当下一激灵,侧头差点蹭到他脸,“那么一大碗还没吃饱!你怎么这么能吃。”说完扒拉他的手,感觉身后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这人还往近了靠,“你干什么。”
按路审言的意思,饱暖总得思点啥,于是就着这个姿势放飞了自我,故意往人身上靠,鼻梁蹭着明朗敏感的耳朵,沉着声音说:“没吃饱,求加餐。”明朗浑身的汗毛炸了个飞起,想也没想,抬起胳膊肘给了他一下。
下一秒钟,某人蹲地上一边喊疼一边说着,“要被你整残了,我下三路出了问题你得负责啊。”
明朗刚才下意识地给了他一下,这会儿自己都觉得疼,看他蹲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右面肋骨站起来,“要断了要断了,你简直谋杀亲夫。不是,明老师,成年人了,活动活动犯法么?况且还停留在想象阶段。”
明朗倒被他这种面不改色的气场闹了个大红脸,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自己回家活动去。”
路审言有点气急败坏:“回家脑补跟你咋样了,不更像变态么。”
“你——吃饱喝足了,赶紧走。”论皮厚,明老师永远停留在小学生阶段。
活动不了还不能给点甜头,作为皮厚高年级生的路审言愣是把人按水池边亲了个够才松开,明朗手上沾着泡沫放哪儿都不合适只好举在那儿,等他松了口,才好一顿气喘吁吁,耳朵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半天下不去。
“脑补去了啊,再见了您哪。”路审言转身一扬手,潇洒地走了。
路审言!混蛋!明朗骂完了心里竟然毫无察觉地泛起了一丝别样滋味。自从那天路审言敞开心长谈了一番,明朗好像不知不觉中打开了关闭很久的心扉,给他留了一条缝隙,何尝不是给自己留一条缝隙。时光不可以重来,阳光却可以透进来,未来也许有别的可能。
暑热一过,今年的秋好像来得早了一点,昨天下了场雨,凉意在清晨无边无际地蔓延。门铃响的时候,明朗还做着混乱的梦,医院里来找他看病的人都长了路审言的脸,男人路审言,女人路审言,老人路审言,小孩路审言,最诡异的是还有条狗也顶了张路审言的脸,明朗生生被梦里的真实感吓了个激灵,马上醒了,觉得旁边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带着温度蹭的脸有点痒痒,睁眼看到了“二熊”硕大的脑袋,被梦境吓得够呛,仔细看了看还好不是路审言的脸。
二熊是只大金毛,路审言几天前带回来的。自从前两天看到明朗对着一只乖巧的大金毛走不动道儿,路审言转头就给他带了只一模一样的回来,金黄色的毛,又长又顺,长得憨乖憨乖的像只熊,路审言给起了名字叫“二熊”,明朗当下抱着二熊撸了好一会儿放不了手。明朗小时候就喜欢狗,奈何妈妈对狗毛过敏,从小只是看着喜欢一直都没养过。知道不能往家里带,心里念头自然就淡了,但还是忍不住看到乖狗狗走不动道儿,还上中学那会儿,路审言就看他跟家旁边一只泰迪脸对脸互相看了半个点都不嫌厌烦的。
大金毛本来就热情,刚带回来的时候就扑到明朗身上一顿乱舔。路审言伸手把二熊脑袋往下扒拉:“欸,欸,我还排队呢轮得着你么。”明朗白了他一眼,听他又在旁边悠悠说了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感觉弄回个情敌来。”路审言觉得更过分的是,这个情敌每天洗完澡,还自觉地溜达进了明老师卧室,霸占了明老师一半的床。
昨天给二熊洗澡洗到很晚,后来好像路审言要聊天来着。想到路审言,明朗这会儿感觉到了身后还躺着个人,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果然路审言就着床睡得恣意,被子没盖,胳膊腿伸着,圈在了自己身上,脸在旁边凑着,碎发遮住了眼睛,完美地阐释了如婴儿般呼呼哈哈的睡眠。
“路审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继续。
第28章 晴天霹雳
二熊Jing力旺盛,每天不遛够了不能回家,二熊在明朗家时间更多一点,有时候他顾不过来,路审言也借机常常过来遛,遛完,一人一狗满身的汗。
昨天下了场雨明朗下班晚了点,回来不一会儿路审言带着二熊土匪似的闯了进来,两只都是一身泥。路审言直接把二熊按浴室里洗澡,“这货刚才竟然滚泥坑,你说它是不是傻。狗子,你给我消停点。”说完按着大脑袋一顿乱搓,搞得二熊上蹿下跳把泡沫甩了一墙,路审言也蹭了一身又是泥又是水。
明朗今天下班本来有点累,但见他下手没轻没重的,二熊明显在那儿一直躲躲闪闪,赶紧把他撵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