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前明朗有了个非常不好的发现,怎么出了学校,回家路上也要经常碰到他,几天之后反应过来,这个新来的竟然搬到了他家后面那排单元楼里。只能感叹一声:狗屎运一般的猿粪。
保持距离,这样不疼不痒也相安无事,随后的两次考试结束,路审言不仅没哭,还考出了让明朗出乎意料的成绩,这货竟然进了学校前一百,虽然挎了个边,也着实不容易了,小看他了,还不是一点都没有的草包枕头。
路审言考得不错,自己没什么感觉,因为被他爸打击惯了,就这成绩,他那个曾经也是学霸的老爸绝对是看不上的,年级前一百还是挎个边的,路兆新说出去都嫌丢人,不知被谁拉低了智商,想当年,你爹什么时候从排行榜第一下来过。
倒是身边那几个惯常围着他转的激动了一把,“路子,不错啊,脑袋瓜就是好使,那些学霸学死了也就那样。””再加把油,你绝对能干翻那些臭学霸。”路审言笑着说:“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想当冰脸学霸。”
刚说完,明朗正好从旁边经过,虽然没说话,路审言觉得他心里绝对哼了一声来着,搞不好还说了句“小子,学霸不是你想当就能当”。
明朗确实哼了一声,冰脸?说谁呢小子!
南城一中有个巡视制度,据说校长从自己小时候上学得到的启发,每个年级抽学习好能镇得住场子的学生轮流值周,负责全校的纪律,既以身作则又遏制不规范行为,小到迟到旷课,中到班级纪律,大到打架斗殴,值周的学霸们都有权规范,凌驾于纪律委员和班长之上,可以说是一项顶级荣誉,路审言说过,这不就是相当于英国皇室在大英帝国的地位么。其实说到底,值周也没什么可值的,就是针对某些行为一警告二上报。不过学校也是个小社会,自然有一套学霸们也要遵守的生存法则,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冬日疏忽而至,轮明朗值周,周一早晨,冷风刮着脸,是个活物都忍不住钻个洞里猫着,何况人,因此最近大家都缩短了上学路程,一溜烟地上学,迟到现象竟然前所未有地得到了遏制。
明朗要收工的当口,眼看着路审言大老远往过冲,边跑边带出来一丝热气。咦?这人不靠谱归不靠谱,倒是很少犯这种低级错误。明朗内心冷笑了一下,脑海中那个邪恶小人跳了出来,于是扭头看了一眼图书馆的大钟,内心里从容地数着,三,二,一,八点整。然后在值周本的空白上写下了“12月20日,初二(一班)路审言迟到。”
路审言隔着老远已经看到他手上的动作,奔了过来差点刹不住撞到人身上,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迫切,“明老师,明学霸,大哥,等等。”明朗扫了他一眼,路审言伸出去的手自觉地缩了回来,“能不能打个商量,就迟了半分钟不到,这回算了呗。”
明朗抬手指了指门口的一块大牌子,那是校长大大专门竖在这儿的警示牌,上面写得分明——“抛弃时间的人,时间也抛弃他。”然后转身,一言不发抛弃了路审言。
我去!能不能遵守校园生存法则了,半分钟而已,冰锥脸,要不要这么针对我?!课间,路审言被孙老师提溜到办公室收拾了一顿,警告再有第二次要叫家长了。回来后,那几个死党围上了路审言。“怎么搞的,你没告诉他早晨事出有因么。”大鹏压低了声音说,“太过分了,路子,既然他先破坏了校园生存法则,咱们就有理由替你出这口气,管他是不是学霸。”
明学霸正在专心做题,眉头轻蹙着,侧脸绷成了一道冷厉的线,丝毫没留意这边的话题,还跟没事人一样坦然。路审言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说:“我大人有大量,算了,再说确实错在我。”路审言是这么认为的,咋也是中学生了,实在没必要跟小学生一样,因为这么点事小题大做一下。
按照这个进度,他俩很快就要在互相看不顺眼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相看两讨厌了。直到有一天,校园门口有两个人往里面探头探脑打听人,门口保安一问,来人找南城一中的一名同学,说是半个月前自己孩子出了车祸,急需RhYin性血,是一中的一个孩子一大早跑去献血,孩子的命才保住了,他们当时只是看到他穿了南城一中的校服,因此找了过来。
保安赶紧通知了校长,校长一听,好事啊,在课间Cao时间讲了这件事,当着全校师生表扬这位同学,最后还说到,虽然做好事不留名品行高尚,但这会儿他可以站出来了。别的明朗倒是没注意,刚才校长提到RhYin性血时心里一怔,上回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谁是RhYin性血呢?
一个霹雳落下!明朗想起来了,上回他在老师办公室偶然看到了路审言的档案,顺手翻了翻,上面血型那栏写着“RhYin性血”,很快明朗又有个不好的感觉,半个月之前,不会那么巧,正好是他值日、他迟到那天吧。
明学霸,你的直觉如此之准。
明朗在人群中搜寻路审言的身影,半天没看见人,这货估计又嫌冷,趁着课间Cao时间偷偷跟人溜到后面体育馆打球去了,他身边那几个也不在。
明朗挣扎了半天要不要说这件事,还没个结果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