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珩没太大反应,“那也要做好准备。”
穆商盯着他,“你下一步是什么?”
穆千珩猛然抬头。
气氛僵持数秒,穆商叫他,“千珩,我愿意把整个尚娱交给你,我什么都不说,你就当我老糊涂了?”
穆千珩攥紧了拳。
“我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你那个不成器的爸爸再怎么讨厌,我死了之后你们还是父子,还是得互相扶持,只要你还是穆家大少爷,你手里有尚娱,他就不会对你太糟糕……”
穆商神色透出几分落寞,“我知道当年是他对不起你们,但你的目的要是得到尚娱我还能理解,现在你这样折腾,你是为什么呢?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个男人,连到手的东西都不要了?”
穆千珩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可能就是报应……我那时候,对你母亲也不好,”穆商深深叹息,“总觉得你母亲还在就是破坏这个家,应婕做了很多事情我都是放任的,最后……”
老人的声音小下去,“我的子寒也没了。”
老人揉着眼角,穆千珩坐在对面,身体十分僵硬。
“我是拿你当子寒看的,可是千珩……爷爷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这门婚事答应的很早,但我也问过你,我是想,你要是真不愿意,咱们就再想办法……”
穆千珩别过视线不去看老人的脸。
穆商也只是揉揉眼角,很快敛了情绪,怅然地看着窗外:“可能开始错了,后面什么都跟着错了。”
穆千珩依旧没说话。
这种诡异的静默竟也持续了很久,穆商起身时身体有些颤,穆千珩起身扶了下。
穆商看他,“你还回家吗?”
穆千珩不语。
穆商也没再问,但是眼圈红了,“尚娱我交给你了就是你的,你看着办吧,我管不了了。”
送走穆商,他去楼下宋槿书病房那一层一趟,将小柯叫出来问了问情况。
宋槿书开始正常进食吃药,身体缓慢地恢复,但情况并不理想,他这两天没再进过病房,也是不想惹他伤心或者生气。
小柯见他要走,犹豫着出了声,“先生……要不您进去待会儿吧,他在睡觉呢,也不知道。”
穆千珩迟疑了片刻,还是抵不过心头那点儿痴念,进了病房。
小柯并不知道,宋槿书很多时候只是假寐,他睡眠不好,但睁眼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后来穆千珩时常这样进来看他,他都是知道的。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手,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偶尔离开时会在他额头落下个轻轻的吻。
宋槿书还是觉得不舒服,好在这些触碰其实都很浅很短,没有让他觉得太煎熬。
穆千珩一直担心穆商回去之后会不会和穆晚承摊牌什么的,静静等了几天之后,等来的却是穆商病了的消息。
穆商来医院看他回去之后就病了,病得很重,自己提出要去城东一家疗养院,而不是医院,穆商早年就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不愿意在病床上受折磨。
他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穆晚承在电话里和他提到的时候并没有担忧或者难过,而是很高兴,问他,“现在能拦着我的人越来越少了,你这总裁不想做我也不勉强,我再找个人,你手里那股份什么时候给我?”
穆千珩翻翻桌上几页纸,“协议已经好了,你过来看看,没问题明天就带律师去公司办手续。”
穆晚承兴奋得按捺不住,很快就到病房来看合同。
核心管理层变动加上穆商重病,穆千珩诡异地受了伤,同时尚娱的前总裁现任董事长穆千珩的未婚妻夏绯云曝光艳Ⅰ照,这一系列负面的消息让尚娱人心惶惶,穆晚承签下协议不过几天,手续还没办完,股价开始微幅下滑。
穆晚承还算有信心,高层变动而已,他觉得找个能力强的人任职总裁还能将公司扳回正轨。
穆千珩的伤虽然不轻,但也不至于在医院长住,尽管如此,他在医院硬是呆了多半个月。
这段时间他写完了交接报告,尚娱还没有聘任新的总裁,他手中的工作分散地交给了几个核心高管,而后他和穆晚承完成了股权转让的所有流程。
穆千珩出院头两天,苏荷终于按捺不住地来了医院一趟。
苏荷已经挺着个挡也挡不住的大肚子,分公司和总公司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四起,她都尽量无视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安静地工作没敢主动联系穆千珩,主要是怕。
她为穆晚承工作,夏绯云的事情自然也听说了一些,虽然细节不了解,但穆千珩对夏绯云动手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她没想到穆千珩为了宋槿书会对夏绯云动手,还因此受了家法,所以到医院的时候一脸惴惴,来了害怕,不来又很不安。
她没想到,病房里竟没人。
她最后在住院部院子里见到穆千珩,穆千珩正和从谷市刚回来的许弋说话。
许弋看到她是略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