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撑不住,他那是心病,只有一个人能医。
清晨,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邢仲晚,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头摸了一阵,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睡意,“说。”
“老邢,老钟叔病重了,我给你定了下午的机票,你收拾下飞回去看看吧。”
邢仲晚猛的起身,洁白的被子滑落,他结实矫健的上半身在晨光下一览无遗。
眼神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点迷糊,“我这就回去。”
第四章 薛清你这个乌鸦嘴!
邢仲晚将老钟叔的骨灰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念想生在邢家,死了也不想离开他守了一辈子的土地。
邢仲晚还是没能见上老人家最后一面,他赶到的时候老钟叔已经故去了。邢仲晚安安静静的办了老人家的葬礼。江南的这坐老宅子没了最后一个守护者。
邢仲晚打算将这个宅子捐了。清点老物件的时候,邢仲晚发现有个院子有修理过的痕迹,还很新。
“先生,这院子去年被雷击了,烧了一大半。后来还是联系了文物保护协会的专家过来修复的。”
回话的是老宅的佣人,邢仲晚若有所思,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知道是谁联系的吗?”
“这个不清楚只是无意听钟叔提起过好像姓祁。不过那位先生每年立夏前后都会来住上一段。”
邢仲晚没什么反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座宅子我不打算留了,你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辛苦了。你们以后的生活我都会好好安排。”
老佣人对着邢仲晚掬了一躬,退了下去。
邢仲晚绕进了自己的院子,进了里屋,还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味道,走近床边伸手一摸,那个熟悉的娃娃还在。
邢仲晚笑着将它拿在手里,这是母亲给他做的。邢仲晚点了点娃娃的额头,“你也跟我走吧。”
正要起身,却发现娃娃小裙子的小口袋里掉出了一张小纸条,邢仲晚拿起来。
人生恰如三月花,倾我一生一世念。
遒劲张扬的笔画,邢仲晚在那场荒唐的闹剧里见过。当时那双苍白消瘦的手,在婚姻申请表上郑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何必呢?邢仲晚笑了笑,将手里的纸条撕碎了,外面下着大雨,邢仲晚打开窗子,一伸手碎片如雪花般落在青石板上,狂风骤雨一下就被冲刷干净。
邢仲晚关上窗子,手机响起。
“老邢,后天有个酒会,我来不及参加了得赶紧回去。你代我去吧?”
邢仲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清源这块我只管投钱,不管其他。而且我明天要去趟邢家。”
薛清怒了,“我问你,清源是你的产业吧,你做甩手掌柜这么多年,我们说啥了,你要去看狮子就去看狮子,喂鸽子就去喂鸽子,一去一年半载,我们说啥了,苦的我一把年纪还没嫁出去。我这个苦啊,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认识你这个没良心的。”
邢仲晚觉得后背发凉,“哎呀,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姑nainai,求你别假哭,你这一哭我感觉这老宅里的百年冤魂都要出来了。”
薛清切了一声,表示非常不屑,“放心吧,钟岗和艾玛都在呢。趁着这个机会正是拉拢人脉的好时候,你露个脸就成。”
邢仲晚打了个哈欠,“露脸,清源的官方负责人又不是我。”
薛清的声音秒变猥琐,“嘿嘿,没有什么是你一张脸解决不了的,为了我们的发展也是清源所有员工的殷切希望,大老板你去卖卖脸吧!”
邢仲晚嘴角抽搐,怒挂电话,真是反了天了!
祁匀下了一个会,秘书敲门进来,“晚上有个酒会,需要您出席?”
祁匀漠然的翻着手里的文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秘书向来对祁匀很是惧怕,三十出头就爬到现在的位置,和他一个级别的都是五六十的老头。
祁匀走到现在,不说家世,他的手段秘书想起来就后背直发冷。能把亲妈扔进疗养院不闻不问,亲弟死了也没有出席葬礼的男人。虽然碍着他的地位,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但私下的议论从来没少过。
残废失明的弃子,祁匀身上有太多的标签,他还能站起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起复后祁家来了一场大换血,明里大家说他大义灭亲,私下里那个不是说他冷血无情。祁纵成如今偏瘫在家,半退休的状态,祁匀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祁家掌权人。
“沈小公子那边恐怕压不住今天的场面,那边来了话 还请您务必出席。”
祁匀握着手的笔停顿了一下,“准备衣服。”
秘书松了一口气,出门就给沈家的人回了电话,一听祁匀答应了,沈家那边也是安了心,虽说祁匀接管了沈家,但沈家的生意,祁匀很少管。请了一个专业经理人,还好沈家有完善的管理体系,一帮高层都是沈清虹的心腹,对祁匀虽说颇有微词,但始终是沈家血脉,再加上祁匀这几年权势渐盛,一班老家伙比狐狸还Jing,自然抱紧祁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