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算混出点名堂的人物麽。」
比起黑道严格的上下阶级和派系,角头没有组织,势力大有人坐镇的多半没有多大的问题,但地方与地方之间下头总会有些磨擦,但也算小插曲。黑道之间如果真有摩擦,就没人可以保证你的生死。这也是为何我介入阿桃那事情会被南哥看得那麽严重。
「这马西一点啦!……干你娘!你那ㄟ灾我最近结婚?」
「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研究是研究,但别太过火了。」我姊吃完她的烤盘,拿着竹签朝我挥了挥,继续说:「这份论文没有那麽简单,对吧?」
比起原本就在八大行业工作的姊姊,反而透过奈奈我知道了更多酒店小姐的相关的案例,少年仔在外打架捧场,这些八大女孩儿用身体培上青春来赚。奈奈并不是她们便服店最红的小姐,但也几个固定迷上她的恩客会买全场。当然奈奈做过小S也搞过手工,唯一的底线就是不碰大S,这是个她的坚持。
「本省」和「外省」,这是黑道两大分支,过去是这样,但现在中国的势力介入之後本省外省的属性,已经慢慢的被分化不少。黑道,他们在台湾是一个搬不上台面却有实质作用的地下组织。为了生存与利益,而见不着光的团体,基本上台湾黑道部份夹杂日本极道与中国地下组织集会的源,多得是圈内的利益斗争,但实际上官商你要坐大,不碰这块可说是不可能。
中国黑道会从这部分下手,也是看准这点,毕竟比起台湾中国这边更有利益可图,台湾黑道势力出走或纳入中国黑帮也是转型的一环。黑道说白一点就是不挂牌的公司,非法的大集团,但如果说如此不堪为何会存在於世界上百年,那就表示无论时代如何转变,总是要有人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管是「利益」还是「私慾」。
黑脸听到我说,嘴上的烟掉了下来。我滑手机给他看,就看到有人标注他和他老婆,而且在社群网站上还有直拨可以看。这个在网路标注黑脸和他老婆的女孩,是过去在我家姊姊口中说得富伯撤手不管的便服店工作过四年左右,在里头用的名字叫奈奈,是少数脱身酒店有成独立的女孩之一,当初黑脸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告诉我的,而黑脸也是她的常客之一。
角头也是结党结社,但地域性较强,在台湾算是相当普遍。比起黑社会上下的复杂结构,角头有时候比较没有束缚,故成员四面八方黑白两道都有,在侨事办事也比较能行。角头,是一种地方性的称呼,并不是单指某一人,但报上人物有时只因为这个人在该地方上办事有他一定的能耐。
坐在公园秋千上的黑脸,听到我把自己姊姊过去对他的叙述,在几年後转达给他听後。黑脸听完不是滋味,但也没办法说啥,因为八成都被我姊说对了,他真以为我姊只是个酒店红牌,能带出场走的小姐。而这事隔多年,黑脸也没打算跟我计较这个,这个人个性就是这样,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现在不看学生妹,而不知道想到什麽自顾自笑了起来,我觉得很奇怪,而他笑到一半时,转头跟我说:「今马想起来,酒店阿系妹仔挖没啥兴趣啊……头壳烦恼ㄟ全部系别ㄟ歹志。」
「听南哥说,你差点被人打死。」我姊说。
我姊说的不留情,说完伸手一举,路边招了台计程车停下,她从皮包里掏出钱给司机,就把我推进车内对司机说:「不用找,问问这人住哪,把他载回去。」我在车上,透过车窗转头看。我姊一个人走回她那五光十色,永不落幕的街道。
角头跟黑道,虽然看起来相似,本质却不同。
「的确,满难的。」我苦笑。
「春茂……」我姊抖了菸灰,站在街口,说真得不管是近看或远看我姊的身材和长相永远在外头就是打理完美,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一边打开手拿包一边跟我说:「他找你是因为我现在都以南哥他们这边的点来管理为主,自从富伯抽手後,之後接的那几个老板公司里做S的配套都有点问题,小姐内部也自己管理不佳,基本富伯想抽手我就不想管。而那个黑脸,既然是连南哥的点都深入不到的东西,我有理的必要?」
吃完烧烤,我跟我姊出了店,我在一家便利商店外等她买菸。我打了呵欠,看看时间已经在凌晨三点多之间,但是这里的景色,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跟过去一样,在其他地方没落又复兴的同时,这里的时间像是完全不前进一般,永远都是如此魔幻。有时我也搞不懂我姊,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麽会选择走上此路。但转而又想,自己生活也过得不怎样的我。实在没资格管老姊想走上哪条人生。
「干,被讲尬安内。」
「哪有那麽夸张。」我笑着说。
「很重要吗?不过就是个把我误认成小姐可以框整天的货色。」
是富伯那边……
「因为你结婚了吗?」我说。
「姊,说了这麽多你不跟我说说黑脸的事情吗?」我见一买菸出来就直接在街上点起菸来的她问。但我姊只是看了旁边的我一眼,脸上写满了无趣。
我跟奈奈的认识要从他男朋友说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