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刺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会遭天谴?然後不管阿赞愿不愿意,最後就把他压到台上刺了。文彬叔讲起这件事情,表情很严肃,他说:「来来去去那麽多客人,我会记得「疯狗赞」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实在……也算是帮凶。」
大哥的话你怎麽拒绝?就算你多会打多勇,没堂口没庄给你靠,能撑多久。阿赞运气差跟了个烂人,但如果这烂人抽手的话,阿赞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文彬哥面无表情替阿赞刺下那每一针在他身上的刺青,冷漠的看着阿赞惊恐的眼神,那群人只想看这个耐打耐操的「疯狗赞」可不可以扛住关圣帝,和那胸前的地狱鬼头的獠牙,对於阿赞的一切这群人只是把他当一场游戏。
「要不是跟错人,疯狗赞应该在道上会混很好。真的跟狗一样忠心,那种只敢放疯狗去闹事,自己躲在背後的大哥烂的可以,我有听过别的大哥很欣赏疯狗赞,想挖来做,但狗就忠心,非得到最後见大哥棺材才觉悟,你知道为啥他们庄被人铲了只剩疯狗赞没被抓到?」文彬叔问我,我摇摇头。
「因为就算是敌对,南哥下面的一些人还是很欣赏疯狗赞,应该说道上那麽忠心的小弟实在不多,讲道义,顾自己就没空啦谁在跟你讲道义。而且那时候疯狗赞是被派去砸蔡丰哥的摊。」
「砸蔡丰哥的摊?蔡丰哥当时还在道上吗?」我问。
「早就没啦,我就说他跟了一个烂人。这件事情看来蔡丰不想自己说啦,才叫你到我这里来,好啦,我好做到底,跟蔡丰说我替他把事情都说清,那个债务看看可不可以算了……」
虽然我很在意这个文彬叔究竟欠蔡丰老板多少债?但此刻更让我在乎的是阿赞跟蔡丰哥之间的关系,两个在敌对阵营的人,一个退了一个在道上为什麽会扯上关系……
对於大哥的话,阿赞犹豫了,他记得一些前辈的话,别把不是道上的人牵扯进来,尤其是决定要金盆洗手的弟兄,不让付出代价的人之後好好过日子,是道上的大忌。阿赞走进牛肉面摊,下午时间没啥客人,蔡丰老板出来问他要吃什麽,但看到阿赞他也愣住了。
庄被抄家,现在阿赞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听他大哥的话,自己好像已经没有目标了,但是那毕竟是大哥,大哥也说过他只要听话就可以了,剩下的大哥会处理。但是现在没有了,他干完这票以後要去哪?他要去哪里?到底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属,是不是该跟着大哥一起上路?
「吃面吗?」蔡丰对阿赞说,阿赞退後了一步。
「你系来吃面ㄟ吧?立来啊。」蔡丰老板走出来对阿赞说话,但阿赞摇头然後看着蔡丰老板老实得说:「挖大哥叫挖柜来……挖、挖老板、老板挖……干!」
「先吃面卡供啦!」蔡丰老板把阿赞拎进店来,然後阿赞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乖乖的进到面店里的位置坐下不动,牛肉面的香味,冷气轰轰声和电视上综艺节目里来宾艺人的笑声,阿赞觉得好陌生,他左顾右看,这个世界好像很不一样,没有人说脏话、不会有人喊要打谁、没人找小姐、周遭没有刺龙刺凤的人,想到刺青阿赞拉紧自己运动外套,喘气着。
牛肉面来,蔡丰帮阿赞做的不是一般的汤面是乾拌面,放在阿赞面前,阿赞迟疑的看蔡丰老板,蔡丰老板坐在他面前看他盯着自己的面不动,就说:「天气价热,比起牛肉面,牛肉乾拌面你ㄟ卡吃ㄟ落吧?」
「挖没钱。」阿赞低着头说。
「面啊啦!甲面啦。」
蔡丰老板把筷子和汤匙塞到阿赞手上。阿赞看着自己手上的餐具还是不动,蔡丰老板看见不知怎麽的就摸摸阿赞的头说:「安抓啦,感觉没好吃系母?」阿赞用力摇头然後大口吃面,好像没有人告诉他怎麽用筷子,吃的到处都是。
「我後面听到蔡丰说过,阿赞从来都不是自己踏上这途,一个孤儿甚至连身分都没,被流浪汉捡来养大之後流浪汉死後他才六岁,被带去非法收容所,结果反而被里面的人欺负,最後收容所被查缉,他又逃了,因为他讨厌警察,从他流浪开始就一直被警察追,他对於警察非常厌恶,最後不知道怎样当蔡丰遇到他时他已经跟了那个大哥,似乎有被教怎麽打架,也因为从小就在街头很有打架天份,十几岁可以把一个成年人往死里打……」文彬叔说。
不打怎麽生存?阿赞一生都在想办法加入一个群体,即使被怎麽对待他认定是归属的地方就是他应该待的地方。阿赞一边吃面,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就哭了,眼泪鼻涕全糊到面里。蔡丰哥不说话继续摸摸他的头。
「挖……挖系来翻桌ㄟ…大哥…大哥…讲ㄟ讲看你不爽今古啊…」
「系吗?疯狗赞,挖蔡丰问你,你自己乾屋想要翻桌?」蔡丰哥问。
「挖母栽…大哥的话没听……我就回没去啊……回没去…旦夕旦夕!今骂、今骂挖挖挖…挖母栽!挖ㄟ庄、挖大哥…挖……挖要回去啊!」阿赞一起身,蔡丰立刻用力两手把他押回座位上,面还在嘴里,在阿赞的两边鼓鼓的,阿赞唅着面,看向蔡丰哥,蔡丰哥表情严肃但手却摸摸阿赞鼓起的脸颊,很轻、很温柔,对阿赞说:「我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