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勾肩搭背的回头步入主殿,赵文康步履蹒跚着的说道:“我都看出来了,那姓方的小戏子就是对你有意思,给你使了好几个大大眼风,你有意也罢,无意也罢,今晚就别辜负了佳人的壹片心意,让他好好伺候伺候你。这方云生在苏州城里也算得上是壹号角儿了,没有好人品,就是送金山银山,人家角儿也不出门的。难得人家对你壹片心意,不要错过了。你要真没玩过带把的小子,今晚就好好尝个鲜。要是觉得不好玩,下次不玩就是了。”
赵文康看着翟牯心里好象还在盘算着什麽,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行,就当机立断的替他决定了:“好了,这就麽说定了,等演完这出折子戏,你在你房里等着,姓方的这小子自然会到你房里去。。。”
两人这时已边走边说的进了主殿内,两人还在讲着些什麽,但李五郎和方云生都已再听不见两人的言语。
在黑暗中,方云生心底涌起壹阵悲哀,这位翟老爷是他是难以碰到有壹见钟情的爱慕心动感觉的人。如果他方云生有能力换份职业,如果接触後两人相互性情相投,他或许会不顾壹切的追求对方,哪怕是没有任何名份的偷情。
可惜再过壹两个钟头,估计他们就要在床上肉搏相见了,这壹夜过後,他们就再也没有相爱的机会和可能,他在对方眼里,只是壹名下贱的戏子,壹个有钱人的玩物而已,玩过了就是,仅此而已,和以往的恩客相比,不过是今晚的长得帅且家夥大,是个不错的床上性对象,不用强忍着恶心上床了。
方云生想了壹会儿,觉得与其不切实际的想入非非,还不如把今晚的这桩生意当成壹次享受就是,对方条件优质,没了这些自寻烦恼的想法,和这样的恩客过夜,对身心也算是壹次愉悦之旅。
想到这里,估摸着下壹出折子戏的时间也快到了,他摸着黑壹路走到了主殿的偏厅,折子戏已经要开始了,他坐在壹旁,低着头候着场子。
器乐声响起,戏开始了,方云生步入殿内,壹上场,他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主角,用唱腔,用身姿眼神,演绎着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悲欢离合的人生。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对别人可能只是壹种说法,对於方云生,这就是他真实的人生,所以他演的戏,从来都是透着股真,从来都是赢来满堂的喝彩。只是,下了戏,他就只是壹个长得比壹般人好看壹点,平凡无奇又别无他长的青年男子。
壹曲终了,他回到他的房间,仔细的对着镜子卸妆,夸张的脸谱油彩脂粉褪去,在镜子里头,他瞧着壹张清秀但稍嫌寡淡的面庞在看着自己---只有在戏里,他才能活出他自己。下了戏,谢了幕,他就是壹个没了魂的人,壹具行屍走肉,壹个人尽可夫的戏子。
正当方云生满脑子还在胡思乱想之际,戏班主不知什麽时候站在门口,把门敲了敲,“云生,卸完妆了没有?卸干净了快去洗个澡,洗完澡到後院的松仙阁里去给翟老爷唱个小曲儿解解闷。记得看清房门旁的雕刻阳字,松仙阁,不要进错了房间。”
“知道了。”方云生头也没有回的回复了壹声。
果然是这样,方云生心底叹了壹声,和他预想的情况没有什麽大差别。
壹百三十二、方云生勾引翟牯
叹气归叹气,这活儿可不能耽搁了,壹会儿後,方云生就把自个收拾得清清爽爽的,穿过游廊,在满院处处莺莺燕燕的媚语娇喘声和中老年男人们的嬉狎浪语声中找到了松仙阁,敲了敲了门。
门开了,壹张英俊到让方云生自惭形愧而无法直视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正是翟老爷。这近距离的壹番打量,方云生心里再度升起了壹种对对方迷恋的感觉。
方云生天生对美就有壹种极为敏感的捕捉欣赏能力和表达传达能力,这也是他能成为昆曲名角的天赋之壹。
看着眼前这张让他过目不忘的帅气脸庞,方云生心想,就算这不是壹场交易,倒贴他也愿意。对方云生而言,人生在世,不在演戏时,已是活壹天算壹天,把握住当下才是最真实的人生,想得多了,只会徒增烦恼和痛苦---方云生在翟牯开门和他对视的这壹刻,再度陷入了对方的魅力中而不能自拔,当下心中已经决定,今晚他要好好的为自己活壹次。
“进来吧。”对方开口了,方云生侧身而入。
在壹张太师椅坐下後,呡了壹口清茶,润了润喉,方云生擡头看着对方:“翟老爷要听哪支曲子?”
“会吹萧麽?会的话,你给我吹壹曲《彩云追月》吧。”翟牯从桌上瓷筒里取了支萧,并不为难他,点了这首寻常曲目。
“好的。”方云生接过这支萧,吹了起来。专业人士吹出来的果然不壹样,翟家会吹萧的人不少,但吹得如此动听婉转,那是没有的。
李五郎等了许久,直到殿内的歌舞人气都偃旗息鼓了,灯火也暗淡了起来,还是没见有人出来。他用壹小块碎银贿赂了壹个小道士,总算是搞明白了这场夜晏最高潮部分,其实是各家老爷们和风情万种的戏子们在壹起风花雪月的逍遥快活。
李五郎终於是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老爷最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