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牯还在壹碗接壹碗的吃鱼,牛肉蔬菜几个盘子都要壹扫而光的意思。李五郎怕他撑坏了肠胃,擡手壹下壹下的摩挲了他的後背,又低头说道:“老爷,好吃吗?”
翟牯壹点头:“好吃。”
李五郎顺毛摩挲着他,仿佛是自家的宝贝,语气很柔和:“好吃也不能吃个没够啊,老爷放筷子吧,今天实在是只有鱼,明天我再给老爷准备几色其他好菜!”
“你就别只光顾着搞吃的了,你给我长点儿心吧,今天我带了几本账本过来,明天上午十点前全给我核出来,发现什麽问题问我,多干点正事,这里有刘厨子,用不着你去熬鱼汤。”翟牯骂了李五郎几句,他觉得李五郎很不长进,别的没学会,争风吃醋倒是无师自通了。
吃完饭,翟牯和安德森坐在厅里的壹张八仙桌上喝茶聊天,安德森悄悄的伸长了壹条腿,在八仙桌壹角的掩护下,轻轻去蹭翟牯的小腿。原来他是见了翟牯就发情,可是现在在性爱这桩事上,壹做起来,他简直要在翟牯身下丢了半条命,两人真刀真枪的上床次数是不多了,可两人在壹起时的小动作却是花样翻新的增加了许多,他发现只要把翟牯驯服了治住了,翟牯会是相当的乖,相当的好,特别的有意思有情趣。
翟牯没看他,只把腿往回收了收。腿长,收也收得有限,於是安德森转而翘起了二郎腿,用鞋尖壹下壹下磕打起了翟牯的脚踝。翟牯躲无可躲,决定不和他壹般见识,又想就算这是个女人,也决不是个正经的好女人,肯定是个骚货,正经女人哪有这麽追着男人撩的?所以万幸他不是个女人,万壹是的话,自己将来的日子也就甭过了。
安德森把胳膊肘架在椅子扶手上,心里很乐。他现在最爱这些打情骂俏的小把戏,多麽的有趣,多麽的有滋味。而翟牯这时再也坐不下去了,对着安德森说道:“我去卧房休息了,你慢慢用茶吧。”
没想到安德森是个没脸没皮的,竟然也起身道:“我也累了,跟着你去休息壹会吧。”
翟牯没理他,径直走了出门,安德森也不管,就这麽跟着他进了後院的卧房。
卧房里壹片寂静,安德森忽然转过了身,伸手壹扳翟牯的下巴。翟牯顺势侧脸望向了他。双方对视了片刻,安德森问道:“我长得怎麽样?”
翟牯答道:“挺好。”
安德森立刻追问道:“哪儿好?”
翟牯告诉他:“眼睛好。”
安德森笑了,他也知道自己眼睛好。只看眼神和笑容的话,他简直还像个没心机的大小夥子,几乎留存了几分天真相。
安德森双手从翟牯的内衫下摆伸进去,他贴着肉搂住了对方的腰。原来他壹闻着翟牯的气味就要起兴,就要蠢动,可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他的火气降了许多,感觉两个人能够耳鬓厮磨的在壹起亲热坐卧,也很有滋味。
安德森起身跨坐上了翟牯的大腿,他把翟牯拥抱进了怀中。他感觉他就象在做梦似的,美好到不真实,他多想就这麽壹辈子和怀里的这个人这样过下去---这就是他现在全部的梦想。
他手掌缓缓抚摸着翟牯的後脑勺,他低低的唤了壹声:“翟!”
翟牯没有回应,但是由他抱着,任他为所欲为。
壹百壹十二、深深的壹个吻
快临近小年了,钱先生就要从上海回来,钱旺很兴奋,可能是兴奋过头,人却病了。宋淑兰大腹便便的不宜走动,就让青娥送翟和翟平上学後,带钱旺看安大夫。
下午青娥回到铺子熬中药给钱旺喝,翟牯见着了问青娥:“怎麽在熬中药?没去安大夫哪里吗?”
“安大夫自个都病了,躺在床上呢,我是怕麻烦安大夫,再说旺旺本来就身子弱壹些,也怕安大夫把他的病气过给旺旺了,所以去看了镇上的老中医,回铺里问梅药师按方子拿了些药在煎。”青娥壹五壹十的向翟牯道明了原因。
安大夫和钱先生壹样,上海洛青镇两头跑。钱先生去上海,是为这个家赚钱,安大夫来到相比上海条件简陋很多的洛青镇,是为了他可怜的爱情。安大夫在教会里慈善行医虽然不会遇到麻烦,可毕竟是壹个半个铜板也挣不着的差事。
“哦,那你忙你的吧。”翟牯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起安大夫来了,他知道安大夫壹个人无亲无故的呆在洛青镇做这要倒贴的差事,其实全是因为自己,虽然不爱他,可处着处着,时间长了,感情多少也是有的,听到他孤零零的病着躺在床上,不闻不问,翟牯做不出来也做不到。
在街上买了些苹果拎着,翟牯进了安德森的房间。
安德森并非如很多西洋人壹样五观深刻如刀割壹般,鼻子虽挺直但不大,甚至可说是小巧,眼皮子浅,如果不是壹头的金发和壹对湛蓝的眼珠子配着壹副高大身材,装扮装扮倒是象江南书生壹般,并不象典型的西洋人。但此时,他两个眼窝陷了进去,显然病得不轻。
翟牯削了个苹果,切了壹片,塞向安德森的嘴边,他很听话的张了嘴咬住,他很渴,嘴皮都干裂了,显然是重感冒壹场了。
翟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