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起来,他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自然已经相信翟牯的话,只是壹时无法面对而已。
翟牯递过壹方帕巾,闷声的道:“不要哭了,你的身子不尽快的康复好,我受这般的淩辱又有何意义?”
钱先生道:“我这身子骨也差不多要好了,过几日我们回洛青镇吧。”
翟牯看着钱先生说:“你这病最好再在这儿住半个月,等接骨处完全稳定了再说罢。万壹你有事,这可叫我怎麽活?”
钱先生抚着翟牯颈间那道长长抓痕,坚持着:“这儿不能住了,我现在就叫李五郎去安排船位去。”
安德森上午十壹点多就赶到了医馆,壹进门,就冲着这病房来找翟牯,当然借口是看钱先生的伤。他略略查看了壹下钱先生的伤势,壹边收拾,壹边那眼眸又不由自主的往翟牯身上飘。
看到安大夫这般的吃相模样,钱先生终於忍不住了:“安大夫,明天我们就要回洛青镇了,谢谢你这麽些天来的尽心治疗。”钱先生尽量保持客气的对安德森说话。
这话语犹如壹个晴天霹雳,炸得安德森壹时呆若木鸡,安德森的表情更坚定了钱先生的决心。
安德森自觉失态,回过神来:“钱先生,你这伤壹定要住院观察壹段时间的,如果有什麽突然的并发症,这是谁都不能保证的。。。”又接着絮絮刀刀壹大堆接近恐吓的言辞,竭力的挽留,实际上医院大夫哪能对壹个普通病人这般用心,大多就是你爱住就住,不住拉倒,三言两语的就讲明厉害关系,绝无废话。
钱先生冷冷的道:“多谢安大夫的好心。只不过家中确有急事,这接骨处的整复固定都有劳安大夫尽心诊疗好了。敷药麽,我家翟老爷日日夜夜的这般的护着我,比这医馆中的人还更熟些。真有再有不测,自会及时赶来就诊的,再说人生在世,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已是知足的了。”
钱先生这壹番伶牙俐齿的说辞,登时就将安德森的壹番权威话语全轻巧的挡了回去。
见钱先生去意已决,安德森对翟牯说:“翟先生,吃过午饭你到我楼上来,关於钱先生的伤,有壹些事要交待给你壹下。”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听得安大夫的脚步声渐远,钱先生对翟牯道:“又不知是什麽鸿门晏,小心些对付,别吃亏了。你呀,叫我怎麽放心得下!”
翟牯道:“我知道的。”
翟牯壹进入办公室,安德森已将钱先生的病历档案复件、诊治方案、预防并发症的方法、敷药的药方和材料等等壹份份的备好。安德森眼睛泛红的将这些交给翟牯,并交待了壹些注意事项。
翟牯拿好这些东西,转身向外朝房门走去。看着翟牯将要拉开房门,安德森不顾壹切的冲了上去,紧紧的拥着翟牯把他顶在门上,痛哭起来,翟牯由着他发泄。
他终於哭完,壹把眼泪鼻涕全揩在了翟牯的衣衫上,壹张嘴又盖在翟牯的双唇上吻了过来,舌头奋力的钻进了翟牯的嘴中,在翟牯口腔内追逐着那逃无可逃的舌头。这时翟牯索性尽心的吸吮起了安德森的舌头,这让安大夫安静了下来,享受着心上人提供的最後美味晚餐。
良久,两人的双唇终於分开,安德森的双唇沿着翟牯的脖颈向下,在那外衫壹侧的肩胛骨上的肌肉处咬下,牙关渐渐加了力气,他的眼泪同时也壹颗颗的滚落了下来,落在翟牯的肌肤上,直到口中隐隐弥漫起了血腥味道。这时他的壹只手也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腰肉,疼!真疼!他硬咽着,他就是要和翟牯壹起疼!
在情感上,安德森再没有什麽可以失去或得到的了,所以他只好在翟牯身上留下了壹个深深的渗血牙印。他人生的二十七年当中,刚刚品尝到了爱情的美好,刚刚得到了心上人壹点点的温暖,可转眼间就要天各壹方,也许永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翟牯闭上眼睛,依旧默然的由着他在他身上啮啃。
“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安德森痛苦的问翟牯。
“对不起。”翟牯的回答很简单,但也很坚绝。
“明天我去送你。”
“不必了!”
“我壹定要去。”
次日清辰,安德森壹大早就在码头畔候着了,见着钱先生他们过来,就笑容满面的递过壹个盒子给钱先生:“钱先生,你气色看起来真的很好,这是我定做的几款专门不同的捣药工具,乡下购药不方便,有了这个,你的用药就有保障多了。”
钱先生谢过接下了,安德森话锋壹转:“我有些话想和翟先生单独谈谈,就几分钟可以吗?”
钱先生漠然的道:“我家老爷的事,原来就是不必问过我的,你想如何便如何是了。”这话中有话的壹语双关,甚是夹枪带棒,话出口後,又觉得不太合礼数,於是看了翟牯壹眼,又道:“我和五郎先进舱了,你们慢慢聊吧。”
见两人进舱後,安德森拉着翟牯到了壹棵大树後面,从怀中掏出壹个小盒子塞进翟牯的手中,正是那德国怀表盒。翟牯不接受,安德森说:“翟,我这辈子就爱过你壹个人,可能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