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暝死咬着牙,因为过于用力咬肌抽搐地抖动,眼睛血红像是要喷出愤怒的火焰,他一只手死死掐住景渊脖子,另一只手持枪,狠狠顶在景渊眉心。
而相比于樊暝的扭曲和暴怒,被遏制住咽喉的景渊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仰面撑在床上,因为无法呼吸,脸色憋得发红,可嘴角却夸张地上扬着,露出兴奋病态的笑容。
“舅舅,咳、我说你来、咳、来晚了,你去看看…哈…看看,咳咳,就知道了。”
樊暝没有看许棠,单手拉开手枪的保险栓,目光狠戾地盯着景渊,“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保险被打开的“嘎嗒”一声,惊醒了许棠,他从惊吓呆滞的状态中回神,连滚带爬爬向樊暝,用手握住樊暝的手,“不要、不要开枪,我跟你回去,马上回去,你不要开枪,我再也不出来了,谁也不见了,以后我就待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许棠语无lun次地飞快说着,他的大脑已经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停止思考,满心就只要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樊暝开枪。
他一边说,眼泪一边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已经淌得满脸是泪,下巴尖滴滴答答落着水,可他毫无知觉,他睁大眼睛看着樊暝,苦苦哀求,“求求你,别开枪,我会听你的话,哪也不去了,好不好,求你了……”
樊暝扭头,眼神冰冷,眼底却深藏着痛苦,哑声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爱你!”许棠忙不迭地点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床单上。
他用手捂着枪不敢撒手,冰冷的枪支让他心底透凉,身体赤裸着布满欢爱的红痕。这场景落在樊暝眼里异常刺眼,他恨意十足地说:“那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背叛我!”
背叛这个词太严重了,震得许棠头脑发晕,他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如何解释。
他面色苍白得像纸,只能一遍又一遍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了,我们回家好吗?”
“咳、咳…糖糖…不要道歉,你没错。”景渊被掐得喘不过气,唇瓣已经有些泛紫,但眼神仍然十分平静。
樊暝暴怒看向景渊,手上捏得更紧,“你闭嘴!”
这个卧室的动静终于吵醒了另一个屋子睡觉的秦烬,他被秦克打得狠,身体需要大量睡眠来自我修复,所以经常一睡不醒。
此时也被巨大的声响惊醒过来,他有预感,大概樊暝找上门了,反正早晚都会被抓回去的,他神情自若地走了出去。
结果一看见那场面还是吓了一跳,以为是杀人现场,尤其看见许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心疼。
秦烬怒道:“樊暝,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樊暝一见秦烬,更是怒火攻心,对门外喊,“来人,把秦烬给我抓起来,直接送进监狱!”
守在门外的手下立刻进来,给秦烬带上手铐。
许棠愣住,“监狱?什么监狱?”
樊暝冷笑,“他犯了强行标记Omega的重罪,自然要关监狱!”
许棠慌乱摇头,“他没有……”
景渊忽然撕心裂肺地咳起来,他的面色已经隐隐泛紫了,额角的青筋鼓起,喉咙里发出“吓”“吓”的嘶哑声,他的目光依旧直勾勾盯着许棠,脸上笑容不减。
景渊似乎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他从把许棠带出来那天起,就知道樊暝不会放过他,可他还是偏执地把许棠永久标记了。
他等许棠等了太多年,二十几年的梦境,无数次的寻找和期待,他早就把许棠当成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无法把许棠拱手让人,即使他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彻彻底底地占有许棠。
他不需要永远拥有许棠,但必须有那么一刻,哪怕是一秒钟,许棠要完完全全属于他,这是他的执念。
许棠惊慌地去掰樊暝的手,“放开他,他喘不过气了!”
可樊暝的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许棠感觉头更晕了,他快要失去力气,视线也模糊不清。他徒劳地去扯樊暝坚硬的手腕,哭着一遍遍重复,“求求你了,放开他,我会听话的,我一定会听话的……”
秦烬眉头拧了起来,“樊暝!你放开景渊,糖糖有点不对劲!”
樊暝看过去,许棠惨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还有近乎失焦空洞的眼神,让他心颤了一颤,立刻松手去扶许棠,“你怎么了!”
可话音未落,许棠已经昏了过去。
——
“病人是受到惊吓刺激,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再加上处在孕期,所以才会晕倒。”
医院里,医生这样对樊暝解释。
“孕期!”樊暝震惊。
医生说:“是的,我们给病人做了全面体检,检测到他已经怀孕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樊暝刚涌起的喜悦瞬间又掉落下去,因为这个时间刚好是秦烬和景渊强行标记许棠的那个时间段。
樊暝说:“能查出具体多少天吗?”
医生:“给病人做了超声检查,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