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尽了。”
“我懂我懂。”聂世云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讲虚的类型,果断给了沈延他应得的一大笔灵石,又免费送了他一件灵器。
“谢谢前辈了。”沈延摸着灵石,总算是有了“告一段落”的实感。不过想到刚才玄阳气得夺门而出的神色,难免还是有些烦躁。
搞得反倒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招魂幡的状态如何?需要我帮你看看吗?”聂世云问道。
“不……最近没怎么用过。以后再说吧。多谢好意了。”
“有需要就告诉我吧。”聂世云耸耸肩。他看得出沈延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要快跑”。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延这家伙就浑身带刺,拒绝与人有过多的接触。在聂世云看来,他是那种你进一步,他便退一步,你退一步,他就跑没影儿的家伙。因为多年前那段机缘巧合,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也就只能说是熟人而已。这下可好,扯上玄阳这么大个麻烦,和颗空降炸弹似的,沈延大概此刻后悔得要死吧。
“……”
沈延站起身来,本想着告诉聂世云他们,玄阳遇上了他的生母这件事。但话到嘴边犹豫了一瞬,沈延觉得这件事还是让玄阳自己决定说不说吧。
钱已经拿到了,他没必要再事事汇报了。
沈延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匆匆告别离去。
“玄阳呢?感应得到吗?”看着沈延逃也似的背影,翟白容问道。
聂世云回道:“大约是回他自己的洞府去了。先别去打扰他了,谁知道是不是在关起门来痛哭呢?我们现在去,他更要觉得丢人了。”
“已经够丢人了……”翟白容无奈道。
还好当时只有他们两个。这要是当着云清阁一票人的面,玄阳大约真的要一辈子没脸见人了。
聂世云和翟白容很给面子地没有去安慰玄阳,而是给了他时间自己慢慢消化这件事。
玄阳倒是没有痛哭。一开始他只是气炸了,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愤怒地一个劲儿捶床。然后就这样气呼呼地昏天黑地地睡上了三天。
不过很可惜,烦恼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睡上一觉就烟消云散。
“是我误会了……”玄阳卷在被子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我误会了……”
在玄阳看来,分明就是沈延突然出现,搅乱了自己的心。结果最后却把一切推给自己,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不可原谅!
玄阳瘪了瘪嘴。理智告诉他,下次见面要揍对方一顿。然后自己最好在这期间找到又温柔又美丽的对象,要和沈延得意洋洋说,老子才不在乎你呢。
但是当玄阳试图想象这个“对象”的时候,眼前却只浮现出沈延那家伙完全不温柔的脸。
之前那次偶然同床,玄阳分明什么都没有看清楚,沈延就已经衣冠整齐地从床上起来了。但现如今回忆起来,玄阳脑海里的场景却变了味儿。他分明就看到了沈延刚睡醒时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惺忪睡眼,还有松垮的衣领……
“呜……”
怎么办!忘不掉!
玄阳逃避现实地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下面。
过了整整七日,玄阳的洞府都没有丝毫动静。
终于,聂世云和翟白容决定去看望一下年纪轻轻就情场失意的可怜小鸟。
走近到洞府附近,聂世云皱了皱眉毛,感应到什么似的,道:“好像……”
“好像?”
“好像又不在了。”
“……”
玄阳的洞府结界对于两人来说仿若无物。在洞府外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聂世云和翟白容便直接进入了府中。
洞府中是堪比上次玄阳把家里洗劫一空的狼藉程度,枕头和被褥被撒气般地摔在地上,看得出来玄阳闹了挺大一顿脾气的。
“这是……”
翟白容眼尖地瞧见了床头的纸条。他一勾手指,宣纸便迅速飘来,被他夹在指尖。
聂世云把脸凑过来,搁在翟白容的肩膀上。
“想了几天,我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总之,我又要出门一阵子了。勿念!”
纸上是简短的留言。
“你觉得他是去散心了,还是去找人了?”翟白容侧头去看聂世云。
“你觉得呢?”
翟白容无奈道:“我们要不要通知沈延一声?”
“小辈的事,懒得管了。随缘吧!”聂世云一挥手,宣纸被烧成灰烬。
“……也罢。”
早已离开数日的沈延难得一见地打了个寒颤。
他这么多年总是给聂世云付钱的一方,这次赚了不少,正预计着去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居一阵子,闭关修炼。
其他的事毕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在这世上只有修为才是最为重要的一切。
此时的沈延还不知道。
大约接下来的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摆脱这个“小插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