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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容便转头问道:“那个小不点是谁家的孩子?”
三夫人甩甩帕子道:“老六的孩子,从前一个通房生的,一直养在母亲这里,今儿早上没见到祖母,在屋里哭闹个不停,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映容心下了然,原来是秦六爷那个传闻中的儿子。
她也曾经听闻过,三年前秦六爷的一个通房生下了长子,当时秦六爷的元配夫人还在,听说夫妻二人为此事大闹一场,后来没过多久,那个通房就产后热病而亡,不过也有传言说不是病亡,是被正夫人给害死的,而那位元配夫人也不是个长命的,只比那通房丫鬟多活了半年多。
京城中对于此事纷纷扬扬热议了许久,但此后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便少之甚少,那孩子几乎从来没有出府露过面,没人知道秦家是怎么处置他的,再后来事情淡下去了,就很少有人提及了,毕竟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世家大族的内宅私事如浪chao般一波接一波,今儿这家婆媳恶斗,明儿那家宠妾灭妻,茶余饭后的谈资总是少不了的。
映容都不大记得秦家还有这么个孩子了,可今日见这孩子明眸大眼,活泼Jing灵的样子实在惹人喜欢。
这小不点也不怕生人,一点看不出怯懦的样子,就是坐不住,总爱爬下椅子在地上来回跑,从三夫人那跑到映容这,又跑去跟三夫人的儿子玩。
两个小孩绕着毯子互相追,就这么玩起来了,还笑得直咯,三夫人听了便瞪他们道:“都安静点,不许笑了,乖乖回去坐着去!”
小孩子分不清场合,她们做大人得提点,这个场合可不是能笑出声的时候,不然人家听见了还不知该说什么呢!
两个孩子被训蔫了,垂着脑袋回去坐着,映容从桌上的碟子里抓了一把干果和酥糖递到他们俩手里。
两个孩子接了干果和糖,却不认得映容是哪个,三夫人便解释道:“这是傅家的表婶,你们两个拿了表婶的糖,还不快谢过表婶?”
两个孩子小声道:“多谢表婶。”
映容笑了笑,“都在桌上搁着呢,吃完了就说一声,婶子再给你拿,”又摸了摸六爷的儿子,问道:“你是秦岭?”
孩子的眼
睛像小鹿一样眨了眨,点点头道:“嗯!”
“玩去吧!”映容温和一笑,一边又转过来对秦三夫人道:“这孩子养的好,可见姨母没少疼他!”
秦三夫人心情放松了些,也跟着道:“可不是嘛,自从三年前把这孩子抱到婆母那边后,婆母是越养越喜欢他,疼爱的跟心肝rou似的!原先何氏进了门,想把这孩子带到自己院里养,也被婆母骂回去了,要不她干嘛那么急着自己生一个?没想到最后却赔上一条命,真是可怜可叹呐!”
秦三夫人感慨无比,情不自禁的就说了许多话出来,说着说着又自觉失言,忙找补道:“唉呦,是我多话了,原不该跟夫人说这些不好的事!”
前厅的沈氏和小沈氏还在说话,小沈氏说起何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要不是因为今日宾客众多,她怕有损秦家的名声不敢太过声张,不然她根本都不想让何家的人进大门!
小沈氏心里也委屈,明明是何家先蒙骗了秦家把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嫁过来,结果现在一个劲儿的卖惨装样,倒弄的像他们秦家的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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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家奔丧回来,沈氏一脸愁容的回了荣寿堂,映容和傅伯霆二人便先回了懿兰居里换洗一遍。
映容早上出门前吩咐厨房炖了一锅枸杞参鸡汤,炖了一天,现下正是喷香的时候,今日在秦家几乎没怎么用饭,映容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傅伯霆那么高那么壮一个大男人,一顿不吃都受不了。
映容换洗过后,披了件厚厚的袄褂坐在榻上,用棉巾子擦头发,头上shi漉漉的,又是冬日里,身上有些冷,禁不住裹紧了衣裳,又让携素往炭盆里多添些炭火。
过了一会傅伯霆也从净房里出来了,映容怕他饿,便道:“我叫人下了碗鸡汤面,你先吃着垫垫肚子吧,今儿折腾一天,可别饿坏了。”
傅伯霆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shi润的头发,“你不饿吗?”
映容低头擦头发,“我不怎么饿,你先吃吧,汤是早上炖的,让厨房下碗面条,烫些菜叶,再卧两个蛋,你先吃一碗,热腾腾的暖暖胃。”
傅伯霆把她头上的棉巾子捂紧了些,低声道:“捂着些,小心冻着。”
在映容边上坐下,又问道:“今日累不累?”
“不累,”映容摇摇头,“跟三嫂说了会话,还见着六爷的儿子了,别说那孩子跟六爷长的还挺像!”
傅伯霆唇边浅笑,“老六很疼这孩子的。”
两人说话间,携素从门外端了鸡汤面进来,鸡汤面搁在桌上,烫了青菜,卧了鸡蛋,热气腾腾的一大碗,还配了几个小碟子,盛着辣酱和咸口的小菜。
傅伯霆起身走到桌前,端了面碗直接吃了起来,映容看他吃的香,想来是真饿到了。
头上的shi发擦的差不多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