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褶皱。
牛学问上前一步,“是奴才。”
映容看他年纪也不大,不免有些惊讶,这么年轻就做到帐房大管事的位置,应该是有点本事的,想着便道:“既然你是管帐房的,那你回去把这两年的账本册子都整理了拿给我看看,再把每年府里的进项和主要花销报上来,各处田庄铺子的进项也要列出单子来,出息五千两以上,出息两千两至五千两的,出息一千两至两千两的分门别类标出来,出息五百两以下以及每年亏损的另统计张单子出来一道给我,还有各府的年节送礼单子也一并拿过来给我瞧瞧。”
牛学问应道:“是,奴才回去就整理。”
嘴上这么说着,心口却噎住了,一看这就是个不好糊弄的,只怕往后得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了!
一一问过几个管事之后,映容叫人送了他们出去。
前头人一走,她就往靠背上一倒,管家真不是人干的事儿,既要动脑子又要费力气,太累!
回了懿兰居里,映容又坐回榻上,默默的给傅伯霆绣香包。
傍晚时分,快到傅伯霆下值之时,映容便吩咐厨房准备晚饭,算算时间,等他到了家,正好能吃上热菜热饭。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傅伯霆下值回府,挟风带尘的进了门。
他一进来,映容就从榻上起来了,走到门口迎他,“今儿回来的倒早。”
傅伯霆把外衫脱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想赶紧回来见你。”
映容一面接过他的衣裳,一面笑道:“谁要你想了!”
往里走了两步道:“衣裳我给你挂里屋了。”
脚步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映容按住他的手,扭头嗔怪道:“做什么呢,当心被人看见!”
傅伯霆揉揉她的头发,轻笑道:“胆子这么小?”
两人边说边走,一直走到卧榻前,傅伯霆一眼看见了桌上放着的香包,才绣了一半,跟映容之前给他的那个有些相似,但细看又是截然不同的。
“这个,”他犹豫了下,“是绣给我的吧?”
映容拿起香包给他看,“还没绣完呢,你觉着好看吗?”
傅伯霆抚着香包上的花纹,点头道:“好看,”说着又道:“从前没觉着你女红好,可这么一看确实是好看的!”
他心里很满意,于是开始得寸进尺了,“得空给我做个衣裳吧!”
映容吓得连忙打住,“别,别,你可饶了我吧,绣个香包都快要了老命了。”
傅伯霆笑着看她,“那可不行,命得留着,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第七十三章?
这几日府里加了许多新规,各处都小心翼翼的很,各个管事报上来的事,映容一一处理,不偏颇也不姑息,每日一早又核对账务,巡视府事,听各处汇报,不过几日,众人便知道这个夫人实在厉害,赏罚分明,权衡得当,说话有条有理,事事妥帖不出错。
牛学问手脚也快,那么多帐本不过几天就整理出来了,账本送到懿兰居之后,映容就开始细细过目,但是账册太多,一时间根本看不完,映容便准备每日翻看一本,想来半个月之内应该是能看完的。
傅伯霆早上去上值,映容就独自在屋里,吩咐了携素泡一壶明目的枸杞决明子茶,自个坐在榻上看账本,近来风寒冷冽,她受不得风吹,四周窗户都关的严实,腿上还搭了个厚毯子。
翻过账本之后,映容才发觉靖宁侯府每年花销最多的竟然不是满府的吃喝穿用,而是年节喜事的往来人情。
账本是每月统一记录,一年共记两本,映容看的是上半年的账,光看四月份的帐,东城铺子收二百六十两,北州酒楼收四百二十两,京郊水田收一季息三百六十两,记刘各庄租田拖息一月,这些是进项,出项是厨房支一百二十两,仆役月钱支一百六十两,马房支三十两,杂库房支四十两,随礼工部周侍郎添丁之喜一百两并金项圈十六两,金镯金环共八两,随礼内廷禁卫军谭统领大婚之喜一百二十两,并珊瑚合欢如意树一对,苏州贡缎八匹,随礼国子监祭酒长子春闱中榜之喜,随礼一百两,并及第登科玉匾一幅。
映容翻了这么两页,满府里一月的吃喝才一百多两,可光是四月份的随礼就有几百两银子了,这实在不是笔小数目,但傅家来往交好的人家众多,人情份子是避免不了的,一个世家大族,固步自封,闭门不纳是不行的,人情虽然费银子,但也不可能折了靖宁侯府的面子去省钱!
映容按按眉心,抿了口茶接着看下去,门口的翡珠却进来唤她,“夫人,二房的孟夫人过来了,还带着二房的文少爷和鑫少爷,太夫人叫您去堂厅见见呢!”
映容一愣,随即搁了账本道:“这就去。”
心里思忖着,二房的孟夫人应当是傅伯霆的二婶,那另两个文少爷,鑫少爷想来就是孟氏的两个儿子了!
映容起了身,进了里间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往堂厅过去。
未至厅里,便听得一阵聒噪的大笑声,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