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被角,心知她没睡着,故意低下身子在她颊边轻吻一下,映容睫毛微颤,往被子里缩了缩道:“干嘛?”
傅伯霆眸中笑意更深,“你不是让我指导你读书吗?你就是这么躺在床上读的?不认真!”
映容捂脸道:“我刚才是读书来着,看着看着就困了。”
他忽的掀了被子,映容只穿着薄薄的杏色寝衣,身上顿时一凉,吓得小声叫了出来,尚未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欺身而上,暧昧缱绻的气息喷薄在耳边,映容迷离之时还不忘推他道:“吹灯,吹灯。”
二人折腾到半夜里,第二日映容就……
比往常起的稍微晚了点,傅伯霆倒是早早就走了,边上又没他的影子了。
映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酸痛,先把身上的衣裳整理了一遍才叫人进来服侍的。
因着起晚了,再加上傅伯霆又不在,早饭就自个简单吃的点,干点是芝麻酱小花卷,酥rou馅儿撒了芝麻的饼子,切成厚薄一样的小米发糕,稀的是鲜笋鸡蛋汤,另有一碟酱萝卜,一碟虾油炒的黄芽菜。
这样的饭食在侯府里来说已是极简单的了,莫说是勋贵之家,便是外头随意哪家官员,摆起谱来一顿一二十道菜都是有的,不过映容不挑,也给厨房省了事,这些日子伺候下来,厨房也知道这位新夫人性子好,不挑刺儿,是个好伺候的。
早饭过后,映容想着给傅伯霆绣个香熏袋子,上一回拿给他的那个结香花包,本以为他不会在意的,毕竟做工太素简了,傅伯霆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好东西没用过,那样的香包如何入得了眼?
再说他身上向来不爱戴什么香囊绥带的,可谁知道他居然挂在书房里了,映容上一回去书房送汤看见了之后,回来就下定决心要重新做一个好的给他,虽然她女红不大好,但下苦工夫的时候还是能绣出点样子来的。
叫人拿了丝线和花样册子放桌上,挑了墨绿,香妃二色为底,又选了银纹线捻合成股,再挑翠绿,绛紫,藏青三色织绣,样式选的是瑞雪松竹,等绣完了塞上结香花,合欢皮,白芷,柏子仁,再将袋口打上如意结便可。
这香袋是绣给傅伯霆的,映容擅长的那些花呀鸟呀便不合适了,麒麟仙鹤这些虽然她喜欢,但这几个样子难绣,稍有一点走线不对,整个形神就散了,以她的女红就怕绣不出来,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个简单点的瑞雪松竹,只力图能在配色上更Jing巧一些。
映容用宝蓝的料子做底,绛紫,墨绿,香妃走线勾勒形状,刚堪堪绣出个样子来,门口的携素进来叫她,“夫人,荣寿堂太夫人请您过去呢?”
映容搁下手里的活计,想着太夫人怎么好好的叫她过去呢?
一边粗粗拢了桌上的东西,一边起身往荣寿堂过去。
荣寿堂里,太夫人正在喝茶,见着映容见来,忙唤她道:“你过来了,快坐。”
映容走过去笑道:“母亲叫我来有什么事?”
沈氏笑了笑,“这几日看你忙的很,还怕你不得闲呢!”
映容抿唇,“母亲说笑了,我能忙什么?侯爷才忙呢,日日早出晚归的。”
跟傅伯霆比起来,她算哪门子忙,忙着玩儿还差不多!
沈氏眼里有些担忧,“这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劝也劝不住,我也不敢总叨烦他,念叨多了反而耽误他的事,如今你陪在她身边,仔细顾着点他的身子,也是成了家的人了,将来再有了儿女,可不能这么不爱惜自个了!”
映容垂目道:“媳妇知道的,他睡的浅,又总睡不安稳,这几日想起来给他做个宁神舒缓的香袋挂在房里,想来还是能有些功效的,母亲寻常也Cao劳,不如我也给您做一个,全当小物件玩玩儿了。”
沈氏听了便道:“太劳烦你了。”
映容笑道:“您是我婆母,给您做东西是孝敬长辈,怎么能叫劳烦?”
沈氏浅笑,心下长叹,从前她也是有女儿在身边孝顺的,女儿也常做护膝,棉袜,抹额这些小玩意儿来孝敬她逗她开心,一晃多年,她的长女,从傅家大姑娘,到长明殿的傅昭仪,再到大邺的仁孝皇后,皇陵里的一坯尘土。
母亲,我做这些小玩意儿是孝敬您的!
多少年她再没有听过这些话,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竟是儿媳在身边说了相似的话。
映容叫的那声母亲,与多年前长女口中的母亲不断交汇在沈氏脑海里,恍然如梦。
年岁渐长,她心里对长女的思念一日更甚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论时间过去多久她都忘不了!
映容察觉到沈氏的心神不定,小心翼翼问了句,“母亲您怎么了?”
沈氏回过神来,换了笑容道:“没什么,今日叫你过来,其实是为了另一桩事,你嫁过来也有些时日了,想来对府里也熟悉了,如今伯霆是侯爷,你是府里的当家夫人,也合该让你来执掌中馈,原先一直是我在管着,现在有了你,我也该让贤了不是?”
映容听了忙道:“母亲太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