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拿婚姻来拿捏她?不是江燕子说混话,十里八乡的也不是没有寡妇,赵家要真敢那样对她,她就把儿子一抱转身就走,有爹娘哥哥还有青梅在,看赵家哪个敢上门抢孩子。
这么一想,江燕子心情也敞亮了,话题一转说起青梅的事:“梅子,你真不想要自己生个孩子啊?赵三明不行,那咱可以换一个啊,就你这样的人才,随便来个有出息的小伙子那也是配得上的。”
青梅皱眉,“他挺好的。”
要是换一个来,她还要慢慢揍人,多麻烦。
江燕子一看就知道她不爱听这个,立马就不说了。
既然青梅喜欢,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江燕子就觉得挺好的。
“也是,现在赵三明也挺勤快的,不说下地干活挣工分,就是家里家外一把抓这一点就有不少爷们儿比不上。”
他们这边的爷们儿,在家里那是真的把自己当个爷,哪怕家里再穷,只要是有媳妇的,回家了必定端起大爷范儿,说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不为过。
别人都说赵三明干娘们儿才干的家务事,那是孬,是没种没出息,可江燕子却觉得自己挺想要一个这样的男人。
女人图个啥,累点苦点没什么,就想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这才真是应了那句话:生活就像喝水,冷暖只能自己知道。
江燕子说话,话题跳转得一向很快,刚说了狗子挺不错的,以后肯定懂事孝顺有出息,话题一转又说起还有十几天就要出嫁的赵银花。
“我说当初她为啥三天两头地来镇上找我,原来是盯上了咱家隔壁的周家辉。”
周家辉就是当初跟着赵椿树来大岗屯接亲的一个年轻小伙子,长得挺周正的,还有股子斯文劲儿,顶替了他娘的工作,在汽车站里卖票。
这也是个很体面的活儿,所以想跟周家辉接亲的人家挺多的。
可谁也没想到,最后周家辉居然跟大岗屯的一个山村闺女好上了。
为了娶赵银花,一向孝顺的周家辉还跟他爹娘闹起了绝食。
周家两口子一把年纪了才好不容易有了这个独苗苗,可心疼得很,没办法,只能应了儿子的要求。
不过周家两口子到底对赵银花生了不喜,结婚的事儿就准备得很马虎,前几天才让媒婆来提了亲,二十天不到就要把赵银花娶回去。
这一看就知道是婆家对未过门的儿媳妇表示不喜,可赵银花的家人却顾不得这些。
闺女不声不响就给自己找了那样一个好人家,想想以后钱啊票的都能弄到手,赵银花的爹娘兄弟嫂子们现在都恨不得把赵银花捧上天去。
别说十几天了,他们简直恨不得媒婆来的当天就赶紧把赵银花给领回去。
女人家嘛,跟男人钻了被窝,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绝对没跑了。
这事儿也让大岗屯的大婶子老太太们唠嗑议论的重心从赵三明不行上转了过去,有羡慕的,有酸溜溜的,也有不看好的,总之七嘴八舌说得欢快。
倒是赵银花本身根本不在乎,每日里都一副待嫁的娇羞样儿,时不时还消失一两天,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不过说不知道,那也就是明面上的,大家都能猜到肯定是去镇上找周家辉了。
于是,赵银花早就让人家解了裤腰带这个说法就偷偷地流传开来,甚至还有拓展联想能力优秀的人琢磨起赵银花肚子有没有变大。
这会儿江燕子说起来还有点生气,倒不是气赵银花嫁得好,而是气赵银花拿她当筏子。
“梅子,你是不知道,周婶子现在对我都冷眉横眼的,看见我就哼哼哼的,她以为她是猪啊!又不是我让赵银花去跟她儿子好上的,都说过我跟赵银花关系根本就不咋样。这事儿想一次我就气一次,真是气死我了!”
看得出来讲燕子是真的很生气,还有被恶心到的感觉。
青梅有心想要宽慰朋友,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该说啥,最后只能从实际行动上去琢磨。
“要不然今晚我带你去给她送死老鼠。”
这样的恶作剧应该无伤大雅,毕竟屯子里很多没出嫁的闺女也不怕老鼠。
甚至看见老鼠胖乎乎的还要高兴地捡起来拿刀剥皮砍头,找根棍子串上烤得喷香。
江燕子听了直笑,张嘴要拒绝,可眼珠子一转,又笑得坏兮兮地答应了。
“好啊好啊,不过赵银花不怕死老鼠,我知道她怕啥!”
看好朋友高兴了,青梅觉得真吓到赵银花也不是啥大问题。
晚上,狗子睡着了,赵三明也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发现青梅起身下炕,不由手肘往后撑着半坐起来,问:“梅子,你今晚要去山上?不是昨天才回来嘛。”
雪化了之后青梅的龙凤山古墓巡逻任务就又重新开始了,冬天里大雪封山后虽然有两三个月青梅在明面上没有上山,可开春后公社那边还是把三个月的工资一次性给青梅发下来了。
一下子就是一百五十块钱,这可是一笔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