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衣角。
少年俯下身子, 没急着去回沈璃的话,而是用如同新月般弯弯的双眼看了一眼谢昭昭道:“我没不让你出来啊,你出来自然是可以。”
听了这句话,小姑娘如获大赦,整个人马上就要跳起来从他的床上离开,下一秒却又听到了慕瑾之嗤笑一声,他眉眼低垂望着谢昭昭道:“只要你不介意,阮阁主,你哥哥还有乐辞也在外面就行。”
谢昭昭登时就蔫了,她和慕瑾之这不清不楚的算是怎么回事呢?她的鱼还在外面,有她这么不负责任的鱼塘塘主吗?想到确实可能被人误会,谢昭昭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准备出去的想法。
偏生慕瑾之像是故意同她作对一样,还低声道:“怎么,不想出去了?”
小姑娘彻底决定放弃和这么恶劣的人讲道理,因为根本讲不过。
慕瑾之看到谢昭昭不再回应他,才把声音转向沈璃:“谢公子刚才和沈家主谈的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了,想必沈家主心里该有所定论了吧?”
“若我猜的不错,沈霖擅长使用的是笛子而不是剑,对吧?他是为了沈家主才转而使用笛子的,因为沈家主你的金丹给了别人,而你再也无法用剑,他为了弥补你的遗憾,才开始用剑。”
慕瑾之这一大长串推理说完,搞的谢昭昭云里雾里的,她完全不清楚慕瑾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
“原因是什么?”小姑娘睁着眼晴,把声音压的非常低,好奇的问着慕瑾之。
少年看了看不安分的被子,嘴角的弧度略微扬起,把被捂得更严实了一些,不让小姑娘看清楚他的神情。
谢昭昭这才回忆起来那天她和慕瑾之第一次到沈家的时候,偏了一寸的剑,所以沈霖用剑并不趁手,他虽然天资卓越,对任何事都能很快上手,但是在慕瑾之的眼里,很快就能分辨出这个人到底是是否是用剑高手。
就在慕瑾之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谢昭昭又听谢峥开口道:“我们来仔细回想一下从开始到现在我们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这几日,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事大概有了眉目。虽然我不敢确定,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可能的。”
可能是什么?这句话沈璃不用细想都清楚,最大的可能是和沈霖有关系。
他的话说的极其隐晦,却句句都把矛头指向了沈霖。
谢峥复又分析道:“首先,我们可以得出的第一个结论就是江小公子在三天前就已经去世了,而这个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在江小公子死了三天后才让我们知道。”
他顿了顿,看向沈璃,犹豫着却还是继续说出了口:“这一点,逐华君可以作证,还有我和乐辞那日曾见到沈公子袖中也藏着这样一支玉笛,同沈家主一样。诚然,一支笛子无法证明什么,但是那天乐辞曾在二楼的雅间楼上看到过疑似沈公子的人的身形。”
乐辞接了谢峥的话继续道:“我听昭昭讲,她那天正在和阮阁主一同吃酒,然后阮阁主突然吃醉了,逐华君也在,醒来的时候逐华君就受了魔气熏染有些不受控制。”
听他们讲了这么一大圈,谢昭昭可算是明白了,原来合起来的意思就是,沈霖他们搞了那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搞男主,但是搞死男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难道是,搞死了男主,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魔界的用活人炼丹计划了?
书里面的剧情只介绍了慕瑾之身世悲惨还有遇到了很多一言难尽的事,至于为什么针对他,作者也没给圆。
现在谢昭昭才想明白,是因为那本书只出了上册。
上册害人不浅。
慕瑾之用手指敲击了一下桌面,又道:“沈家主那日和令弟在一起,发生了什么?沈家主可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形?”
话说到此处,沈璃默了声道:“阿霖说他有事,阮阁主来的时候,他确实不在我身边,只是我想他可能是怕我太辛苦,想让我休息一下。”
“那后来呢?”慕瑾之轻轻的笑了出来:“后来阮煜和你一起被困住了,像个鬼打墙一样的地方,半天都出不来,我说对吗?”
沈璃点了点头。
“之前,若是我没记错,阮阁主应当是单独与沈家主你有过一次谈话的。”慕瑾之接着道:“若家主您不是贵人多忘事的话,想必应当还记得。”
沈璃垂下了头,她声音哑然道:“不可能是阿霖的,就算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是阿霖做的。”
“一个月前,阮煜确实来同我谈过,那是你们初次到临安的时候……”
“我怀疑过所有人,但从来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她轻轻开口,嗓音中略微带着一丝沙哑。
“从一开始到现在,最开始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采用了他的意见,我们所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引蛇出洞,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我想象不到的这个样子。”
“唉唉唉,慢点说慢点说,我觉得我都快要理不清这线索了。”谢昭昭脑子觉得有些乱:“你让我得有个缓冲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