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明姝抬起头,神情认真地道:“若是有哪里我能帮上忙的,我身为大庆子民,定然是不容推辞”
景帝笑着摇摇头:“那自然是不会派你去捉拿凶犯的……”
“不过,倒是另有一桩事,只是不知你可愿意应下。”
闻言,明姝心中一惊,屏息竖耳地听景帝接下来的话语。
“未久,翰林院会派人一路南下,前去苏南一带考察民情,一路会途径数地……你可愿一同前往,也随行推广你那素描法和制造碳笔的方子?”
“当然,朕只是在询问你,你尽可以拒绝,不必有任何压力。”
南……南下?
听了这话,明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眸望向景帝,企图从他面上看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可并没有。
若景帝这话说的是真的,那这无异于是在给她一个机会……毕竟,和翰林院扯上关系的事,能让她随行,其中意蕴不言而喻。
沉默半晌,明姝心中已经有了裁断。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景帝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愿意……”
她话音刚落,便有内侍进门通报:“皇上,世子在外求见。”
听到这个称呼,明姝心念微动。
“哦?”景帝有些讶然,点一点头后便轻笑着同明姝道,“既然你愿意,那朕随后会安排人通告你相关事宜,你且先候着便是了。”
明姝点点头,合袖道:“多谢皇上荣恩,臣女定当珍惜此次机会,不负皇上信任。”
景帝点一点头,眼中含笑。
见此,明姝小心翼翼地道:“那……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她快些腾出空,也好不耽误谢嘉言的时间。
闻言,景帝朝那内侍做了个手势:“你找人送沈姑娘出宫……另外,再传嘉言进来。”
随着内侍出门时,明姝恰好在门口遇上了谢嘉言。
谢嘉言正候在门外,在看到她时眸色微亮,刚欲说什么,便有另一位内侍提醒他:“世子,可以进去了。”
闻言,谢嘉言咽下了想要说的话,深深地望了明姝一眼后,便随着内侍进入了书房。
而明姝回头悄悄看了一眼,却只瞧见了他挺拔的背影。
她随着那位内侍往外走,恰好赶上了日沉之际。
霞光满天,甚是瑰丽。
明姝感受着洒在面上的落日余晖,心中却略微有些怅然,古代交通如此不便,此行一去,也不晓得回京是什么时候了……
更何况,她应下了景帝的话语,那就是将走向一条全新的道路……
而前路是个什么模样,她却全然不清楚。
这般想着,明姝忍不住转头往回看。
森严的皇宫中,唯有这片天是与外界相通的。
而明姝转头望见的天空,是同样的云霞漫天,只是多了半枚金灿灿的太阳习衔在天际,耀放出夺目的光芒来。
这一景况莫名让她安心了许多。
太阳在后面照耀着,所以她可以放心往前走。
明姝紧紧地捏着手中那刻着魁首的铜质令牌,心中愈发坚定。
无论如何,哪怕前方如何艰险,她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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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走后,景帝坐姿稍微松弛了些,招手示意后,便有宫人上前替他按捏肩颈。
而在见到进来的谢嘉言后,他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嘉言来了。”
谢嘉言行礼问安后,才低声应了声是。
景帝示意他坐下,而后神情放松地看着他:“怎么今日突然来见朕?”
谢嘉言顿了一下,才答道:“嘉言想着许久未拜见您,此番进宫,便来给您请安了。”
听见这番说辞,景帝但笑不语,只是语气轻松地说起了另一桩事:“方才我接见了个小姑娘,就是刚才那夺魁的,她似乎还是你的小师妹。”
“那姑娘倒是有趣,不但画儿画得好,说的话也很有意思……我问她,愿不愿意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转一转,也将她说的那所谓素描法传扬传扬……”
闻言,谢嘉言猛然抬起头,神情微变。
“我原本也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想那姑娘却应了。”景帝轻笑道,“果然是太学教出来的优秀学子,意气魄力都是不一般的。”
谢嘉言急声辩道:“可这种事,不是派几个画师同她问清楚,再由那些画师前往传扬便行了吗……”
“她哪里知道……这离京路上多的是险阻,且不论匪寇恶豺,就说那一路上环境是何等的艰苦,她一个娇弱小姑娘如何遭得住……”
“朕知道。”景帝打断他,语气不徐不疾,“那姑娘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谢嘉言顿住了。
“你说的那些,那小姑娘未必不知道。”景帝望着谢嘉言难掩焦急的神情,心中觉得有趣,“可她还是应了,那朕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