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般落在了映月和沈长乐的身上。
映月当即吓得面如死灰。
那人举起刀来对准了孟娉婷的后脑勺,映月正要飞扑过去护人,却见那黑衣人的身躯猛地一颤,旋即定住了。
过了一会儿后,暴突着眼珠子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孟娉婷的身子也开始向后倒去。
“娘子!”映月喊。
话音将落,一道急切地喊声顷刻而至:“娉儿。”
下一瞬,紫影闪来,飞快地接住了向后倒去的孟娉婷。
见是沈烬温来了,满脸是血的沈长乐立时冲沈烬温放声大哭道:“六叔,你可来了,孟姐姐受伤了,呜呜……你快救救她……”
孟娉婷躺在沈烬温的怀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个破败的娃娃,呼呼的灌着冷风,她支撑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沈烬温,颤颤地抬起手指着沈长乐,气若游丝道:“殿下,我把……长乐,还你了……”
沈烬温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嘴唇轻颤道:“你先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昭王府,下泉斋。
血水一盆一盆地被下人从房内端了出来,站在门外的严叔和东来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下人们说方才阿郎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屋里,眼下房门紧闭,大夫和阿郎都在里面,他们不得进去,在外面急的干瞪眼。
一个时辰后,门打开了。
大夫背着药箱率先出来了,沈烬温一身是血的紧随其后。
“阿郎。”严叔东来叉手行礼。
沈烬温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
大夫回身对沈烬温叉手行礼禀道:“殿下,这刀口虽深,但幸好未伤及要害,若是再偏半指,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力了,不过毕竟是弱女子之躯,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不能行醒来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
沈烬温沉着脸默了一瞬,才道:“严叔,送大夫。”
严叔忙躬身在前面带路:“尊驾,这边请。”
这时,高赫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叉手行礼:“殿下!”
沈烬温压着怒火道:“说!”
“那几个此刻的身份查出来了,都是……”高赫犹疑了一下,道,“长孙家的死士。”
长孙家的死士……
沈烬温冷冷地眯起了眼:“有说受何人指使?”
“其他四个死士俱已当场咬舌自尽,剩下一个怕死的,一用刑倒是全招了,说是受……长孙月漓之命,取孟娘子性命。”
长孙月漓是谁,高赫再清楚不过了,如今查出刺杀孟娉婷的人竟然是长孙月漓,又想起长孙家和殿下的关系,他不由得忧心忡忡了起来。
沈烬温抿唇不说话了,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沈长乐突然从门后转了出来,高赫见了忙叉手行礼:“小郡主。”
沈长乐来到沈烬温身边,仰起头问:“六叔,是月漓姑姑要杀孟姐姐的吗?”
沈烬温转过身低头看了沈长乐一眼,见她一双小眼睛哭的红肿,便半蹲在地,拢住长乐的双肩问她:“长乐,你是不是很喜欢孟姐姐?”
“嗯。”
“那你想不想帮孟姐姐报仇?”
沈长乐重重点头:“当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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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清凉亭。
亭外水车轧轧,引水流上顶,沿亭脊而下,宛如百条雨帘,跌落进亭外的水池里,激荡起四周水汽弥漫,将这炎炎夏日的燥热卸去了七八分。
亭内的玉石榻上,□□皇帝沈渊正斜倚在凭几上闭目小寐,榻前有宫人打扇。
“阿翁!”
突然间,亭外想起一道急切的呼唤。
沈渊缓缓地睁开了眼,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飞快地从亭外冲了进来,一头扑进了沈渊的怀里,哭喊道:“阿翁!”
沈渊笑道:“哟,我的小百灵鸟,怎么了这是?”
沈长乐抬起委屈的小脸,撇着嘴道:“阿翁,有人欺负长乐,阿翁要替长乐做主。”
“谁敢欺负我们长乐啊,你说出来,阿翁替你做主。”
“是,是月漓姑姑。”
“哦?”沈渊挑眉,显然不怎么信,好笑地问,“你倒是说说,她怎么欺负你了?”
沈长乐一本正经道:“她要杀我。”
沈渊眉目一沉,帝王之气尽显:“长乐,这话可不能瞎说。”
“长乐说的都是真的,长乐今日出宫去东市里玩,半路上突然冒出来五个黑衣蒙面人,”沈长乐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着,“他们拿着这么长的刀,二话不说就冲着长乐砍了过来,要不是孟姐姐舍命救了我,阿翁险些都见不到长乐了。”
沈渊蹙眉,似在思索沈长乐话里的真假。
沈长乐道:“阿翁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六叔。”
这时,沈烬温也从亭外走了进来,撩起衣袍,跪地行礼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