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我拿回自己的东西。”
虽然我不介意自己是他的,但被他归类为“东西”,我还是颇为不乐。
宴皇当然不能把“朕是皇帝”这几个字写在脸上,所以梦月楼的人只当他是位寻常贵客。来风月场所寻欢的男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愿意透露名号来头的。有些小钱小权的人往往喜欢高调吹嘘,用唬人来获得额外的收益。真正有大钱大权的人通常低调深沉,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历,这既是不屑,也是自我保护。向停云有双厉害的眼睛。我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男人。他在京都混了多年,屡次更换门庭,之前的大哥们没有一个回头找他麻烦,这在江湖上堪称绝无仅有。他从不告诉我他是如何搞定所有的麻烦。我若忍不住问,他只说:“别管那么多,你听我的就好。”
于是我听他的,穿上新衣,梳洗上妆,在把羹汤端到桌上的瞬间用尽力气将那个死盯着头牌发痴的老男人扑到地上。“哐当——”一副厚重的楠木牌匾从天而降,正好砸在老男人方才坐的位置上,牌匾和靠椅双双碎裂,同归于尽。所有人都惊呆了,定在当场,动弹不得。我抱住老男人的身体,感觉到他劫后余生的战栗。老男人就是宴皇。随行的侍卫爬上去查看了一番说原来挂牌匾的地方被老鼠咬糟了,这不是刺杀,只是意外。
这场恰当的意外,成功地让宴皇把发痴的目光从头牌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你长得不比那个头牌差,只要皇帝愿意仔细看看你,就一定会想要你。”是向停云的原话。
宴皇受了惊吓扫了兴致,未再久留,不过走的时候带上了我。
我被安置在皇宫一角的储芳殿。当晚我就成了宴皇的女人。我毕竟是从宫外带进来的女人,宴皇看到床单上的落红似乎才安了心。
“朕的女人就该有个名分,何况骆姑娘还救朕一命。你说说,想要个什么封赏?”宴皇问我。
“贵人。”我轻吐出两个字。
宴皇玩味地看着我说:“可以要个更好的。”贵人是宴朝后宫里最低的品级,仅比无名的宫女强一些而已。
“贵人就好。”我恭顺地说。
“也好,救朕一命的人本来就是朕的贵人,实至名归罢。”
于是,宴皇的后宫里多了一位贵人骆氏。或许是因为宫里的女人实在太多,或许是对我的救驾之功有所顾忌,我品级虽低倒能过得安宁,那些居我之上的妃嫔们除了偶尔走动,几乎无人来打扰我。
来打扰我的只有向停云。不能说是打扰,我其实也想见着他,不过我对他能出入后宫还是觉得惊讶。
“我跟了个新大哥,是宫里的侍卫长。皇宫的侍卫长倒不止一个,不过大哥给我找了个夜里巡防的差事做。我离得近,夜里可以找机会进来看你。”他说。
“男人是不能进后宫的。”我担心。
“明着进不来,偷着进呗。”他又狂了。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当心别被抓住,要丢性命的。”我是真担心。
“为你丢性命也无妨。”他一副油腔滑调的痞样。
“你可真怪。我说跟你,你不愿意。如今把我送到这地方,给了别的男人,还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思?”我叹道。
“不是不愿意,是舍不得。谁说你跟了别的男人就不能跟我了?”他眼里闪着光亮。
“难不成……你是?”我惊了。
“没错!你在宫里享着福。那老男人来的时候你就应付应付他,不来的时候你就把檐下的两个灯笼吹灭一个,我就来陪你。咱们跟作夫妻有什么区别?”他把我搂进怀里。
“当然有区别。我不想应付别的男人。”我哭了。“再说,万一我有了,算谁的?”
“算皇子啊,傻子。天底下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去。”他倒乐了。
“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我抱紧他。
“一辈子?”他的声音忽然冷下来,“草芥一样的贱命,就不要奢求什么一辈子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人都要死,至少死之前享受过几天好日子,就不白活了。你跟着我,生了儿女,还不是一样苦一辈子。万一我们哪天不在了,他们进了济世堂,还不是同样的轮回。如果你害怕,我可以不再来找你。你就在此安心当你的贵人。我就当还了你当年为我咬断牙齿的情了。”说着作势要走。
我哭着扑住他。“还什么情?那你为我受伤,保护我这么多年的情我又该怎么还你?我知道跑江湖朝不保夕。可我也怕咱们没有享受富贵的福气,没有好下场。”
“不会的。”他搂紧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就算有报应,我也会替你受着。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死。”他在我脖颈上亲、舔、咬。我的知觉在酥、麻、痛之间拉扯,忍不住颤抖。
我喘息着说:“你不许哪天一个人跑了,把我扔在这儿。”
他把我抱到床上。“如果真有不好,是我把你送进来的,我一定把你弄出去,把老男人赏你的东西也带走,咱们弄个船,跑到琉球国去过后半辈子。”
他后面的话我顾不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