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何事?”
明珠按着自己出血的伤口,颤抖着哭诉:“奴才万死,今日前来但求万岁爷两件事。一,我家夫人上香遇袭,幸得公夫人救护无碍,可连累大格格受惊至今在畅春园太后身边调养,劳动太后Cao劳实在不该,奴才请万岁爷彻查此事严惩凶手,以免伤万岁孝名。”
这件事不算意外,且明珠挑的角度极好,这不是为明府查案,是为太后查。古人以孝治天下,这名头挂上,后面怎么做都不错。
接着他哭得更狠地说:“二,奴才得知以羁押靳大人,靳大人赤胆忠心,为治河能臣,为河工事屡次与奴才不快。但其中过往都是我为媚上求功、为一己私心逼迫靳大人而造成,请万岁爷明察,莫为明珠这个不争气的奴才牵连治河能臣。”
别说康熙懵了,阿灵阿懵了,连索额图都懵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明老贼你唱的是哪出”的表情,各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明珠在那儿哭得死去活来。
只有演的上头的明珠知道,自己死去活来里有一半是真的疼疯了。
若是早知今日,他当初一定装风寒不装断腿。
好不容易在震惊里找回自己声音的康熙,最后朝顾问行使眼色,让他把人搀起来。
“明珠,你所说的朕已然知道。所诉的罪过嘛……”
康熙目光触及郭琇弹劾明党的折子,突然冷厉道:“你自个儿回去写个折子来,把过往种种都说说清楚吧。”
明珠为人扶起来,正巧眼神与康熙相碰。
这对合作二十年的君臣此刻都在揣度对方的心思,可谁也摸不到底,可谁心里都清楚:摸不到就往下走自己的,还没到见底的时候呢。
明珠这么一闹,康熙本来高开高走的大戏潦草收场。
受了半天刺激的朝臣们退出去后,也都丧失了重新展开夜生活的兴趣。
不少心思活络地立马靠着自己相熟的大臣走,就想着走出东华门就聚在一起去哪里喝个酒商议商议今日的事。
适安园里的珍珍也在黄昏时分听到了明府出来的口信,她于是叫厨子备好酒菜预备给阿灵阿压惊,可等到天黑也没见人回来。
她再度心惊胆战起来,连忙叫人往城里去寻,最终是东华门的侍卫告诉家人,阿灵阿今日根本还没出宫。
还没出宫那便只能是被康熙爷“留堂”了,可留下来做什么。珍珍左猜右猜都没能猜到。
…
阿灵阿如今只是一个都统,退场的时候大学士先退,他这样的殿后。
可走下台阶的时候,马武扣住了他的肩膀小声说:“阿灵阿,万岁爷找你干架。”
“啊?”
还没反应过来,阿灵阿就被马武提溜到了宫里的一处布库场里。
要说阿灵阿这个前什刹海一霸,打架的本事主要胜在腿脚灵活、出手狠辣,这点珍珍那些堂兄弟还有揆叙都能证明。
但布库他着实不在行,这东西和摔跤还有相扑类似,要蹲马步练下盘,打小就得开始,修得那都是童子功。
阿灵阿小时候没了爹以后,大半时间和野孩子似的没人管,挥拳头打架在行,这正经的功夫是后来请了师傅补的,自然不能和康熙还有宫里这群布库专家比。
他被马武压着到布库场,一瞧见场上一圈五六个露着膀子的彪形大汉,心里就“格愣”了一下。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电视剧里鳌中堂各种花式被处刑的镜头——呃,康熙拉他来这难道也是想这么对他?
就在阿灵阿胆战心惊的时候,康熙利索地把身上石青色龙纹常服一脱,露出了坚实的肱二头肌和胸肌。
阿灵阿瞧得眼睛发直。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竟然能亲眼见着康熙爷的“玉体”。
嗯,身材还真不错,到底是能拉开十八力大弓的人。
阿灵阿正不怀好意地用眼神偷瞄康熙,康熙不知是不是脑袋后生了眼睛,突然转过身来,阿灵阿吓得赶紧把头一埋。
“阿灵阿,你来陪朕练一把。”
这下阿灵阿可慌了,马武说“干架”竟然是闹真的!
就康熙这体格,他今儿还不得命丧布库场?不行不行!
阿灵阿头摇得如拨浪鼓,手摆的像钟摆,连连拒绝:“皇上,奴才不行,真不行。”
康熙身后那群光着膀子的陪练们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名叫五格的是康熙身边的头等侍卫,同阿灵阿也很熟,他走上来用熊掌拍了下阿灵阿的肩。
“小七爷,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抱着康熙的常服站在一旁的顾问行“噗嗤”笑了一声。
事已至此,总不能被个太监笑话自己不行吧?
于是,阿灵阿骑虎难下,面临着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的状况。
五格才不管他心里是如何翻江倒海的,一拽他的胳膊就把他给拉进了布库群里。
一刻钟之后,爽快地干完架、胖